薑可染接上:“她昨天還讓我為她女兒卜一卦,可惜我一點都不會。”
陸思瑤怔了一下,現在她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她眼神定定看向薑可染:“她來找我的時候隻說蘇予詩,沒說她的女兒。可跟你說的時候,是不是隻說她的女兒,沒說蘇予詩?!”
薑可染微微睜大了眼睛,確實是這樣!
但是不應該啊…
“以蘇影的性格,蘇予詩如果不是她親生女兒,她能讓一個外人在蘇家坐著千金的位置?她為什麼不去找親生女兒?”
確實是這麼一個理。
陸思瑤思忖片刻:“這個答案除了蘇影,恐怕隻有師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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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濱江兩岸的燈火打在金碧輝煌的觀洲府,裹得滿滿的,燈火輝煌,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
碰杯歡呼聲揉雜著悠揚的琴聲傳進書房裏,窗外濃稠的夜色裏驟然升起奪目的煙花。
蘇影裹著披肩站在落地窗前,絢爛的光彩倒映在她的眼神裏,那絲寂然更難掩飾。
薑可染站在門邊,靜靜看著。
蘇影已經完全好了,但演戲得演到底,她還是讓薑可染每天都來蘇家為她“看病”。
實際上就是讓薑可染待在書房假裝看病,待夠半小時就走。
今天是蘇家的跨年宴會,她對外聲稱身體抱恙,但也得出去露個臉。
薑可染想,她現在這樣還跟在京都時裝病的自己挺像的。
煙花落幕,夜幕再次被黑暗吞噬。
蘇影轉過身來,淡淡開口:“辛苦薑小姐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夫人,有位先生找您。”
蘇影像是記起還有這麼一回事,她開口:“讓他進來吧。”
薑可染眨了眨眼睛,蘇影對外稱病,應該推掉了所有探訪的人。
不知這位是何方神聖,什麼樣的身份能請得動蘇影親自接待。
薑可染抬眼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時間到了,她也該走了。
門被推開,薑可染轉過身,熟悉的身影就猝不及防地撞進自己的視線。
淡色暖光自他頭頂傾瀉而下,下顎微垂,眉眼深邃,直視著前方,目光寡淡。
蘇影輕輕笑了一聲:“真是好久不見了,傅總。”
薑可染腳步一僵,心跳一下漏了半拍。
周身的氣壓也隨著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出現驟降。
他怎麼會在這裏?!
好在傅聿辭並沒有注意到經過身邊的女人。
他的臉上平淡得沒有任何情緒,聲音像砂紙磨過,磁性低沉。
“蘇夫人。”
薑可染緊緊抿著唇,手腕不受控製地微顫。
不要怕,不要怕,這張易過容的臉,他根本認不出來。
直到身後的門徹底關上,攥緊的手心終於緩緩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