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染眨眨眼睛,湊近他身邊:“你在生氣?”
蕭楚一隻手撐在車窗上,黑眸沉下,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薑可染沒管他,繼續吃桃酥。
直到邁巴赫停在雲琢灣,薑可染擦了擦手,捏住了蕭楚的臉逼他看向自己。
然後無辜地問:“你在生氣?”
一張俊臉在她手裏捏得歪七八扭,蕭楚蹙了蹙眉,還是一言不發。
薑可染哦了一聲,故意拖長了尾音:“原來沒生氣,那我就放心了。拜拜。”
話音剛落,她作勢要去開車門,結果下一秒手腕就被人帶住,一把拉回了車子裏。
車燈下,蕭楚膚色冷白,下顎淩厲,眼睛漆黑,就這麼定定看著她。
半晌他像是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建設,又像是拿她沒轍,終於低低地開口:“我生氣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委屈,薑可染噗嗤一聲笑出來。
蕭楚氣壞了,就要去捏她的臉。
薑可染一邊拿手去擋,一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蕭楚放過她:“錯哪了?”
薑可染茫然看他:“我錯哪了?”
蕭楚快要被心裏這股氣憋死了,可又覺得她這副呆呆的樣子很是可愛。
他開車的時候分明想好了,一會要冷著臉跟她講道理,讓她哄哄自己。
偏偏又不爭氣地看著她笑了出來。
他終於還是定了定心神,嚴肅開口:“你為什麼鬆開我的手?”
她動作飛快,他都沒反應過來,人就不見了。
薑可染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我不鬆手,就被...”
她噎了一下,三年過去,這個名字徹底消失在了生活中。
現在傅聿辭三個字從她嘴裏念出來,好像既陌生又奇怪。
她頓了頓接著說:“不鬆手,就被他看見了。他以為我死了,看見你和我在一起一定會懷疑。”
蕭楚知道她說得是對的,但還是不高興。
他想光明正大牽著她的手,而不是一有人來就要藏著掖著。
傅聿辭對他說的話,再次出現在腦海。
“那我祝你保護好你的姑娘。”
蕭楚眼眸一沉,像是不甘心似的,又拉過薑可染的手牽住。
“你會等我的對吧。”
他的聲音極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薑可染沒有聽清:“嗯?”
蕭楚沒有再說,而是搖了搖頭。
薑可染壓了壓嘴角,學著他的樣子捏了捏他的臉。
“你要吃嗎?”
蕭楚:“不吃。”
薑可染沒理他,自顧自打開包裝盒。
燈光下,她白皙的皮膚如同雞蛋膜一樣吹彈可破,鴉羽般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掃過肌膚。
蕭楚的眼神認真又直白,獨獨隻望向她。
他想,他真是太愛她了。
他根本無法想象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該有多難熬。
薑可染問:“你要吃什麼口味的?”
蕭楚下意識就接:“核桃。”
她身後是明亮的路燈,聽見他的答複,她抬眸看過來。
兩人的距離不過寥寥,她笑起來,眼睛彎得像天邊的新月,皎潔透亮。
她把那盒桃酥遞給他,兩種口味裏隻剩下了一種。
“就知道你喜歡吃核桃味的,我都留給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