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可染看出蘇影尋女心切,這事情就在這兩天了。
有傅聿辭在,在京都找到那位蘇家千金易如反掌。
但是師父的事情就不好說了。
薑可染跟在傅聿辭身後,一前一後走出了觀州府。
望著他的背影,薑可染很想問問他師父的事情怎麼辦。
但始終沒開口。
一是覺得他幫蘇影是天經地義,和自己就沒什麼交情。
二來薑可染想。
她心裏最害怕的事情恐怕要成真了。
這麼想著,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直到撞上男人的後背。
她捂著頭嘶了一聲。
前麵的傅聿辭突然停下了腳步,薑可染一頭撞了上去。
撞上的那塊還是幾天前在他車上磕到的額角。
淤青還在。
又撞了一下。
薑可染疼得眼淚流出來了。
模糊的視線裏,她看見傅聿辭腳步一頓,像是要上來扶她,又像是不能。
手就這麼堪堪停在了半空。
關切的目光在她臉上逡巡不已,半晌才收回,他語氣有點涼:“你在想什麼心事?”
薑可染真想給這狗男人一腳,但是她不敢。
隻好帶著哭腔說話:“我還在想蘇家的事情。”
傅聿辭凝視著她,覺得她又可憐又好笑,終於壓了壓嘴角。
“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言下之意,她等著就行。
“那我師父呢?”
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薑可染脫口而出。
她緊緊抿著唇,目光堅定,眸底蕩漾著水色,眼睫上還沾著豆大的汗珠。
看著她傅聿辭眸光黯了一些:“交給我就行。”
薑可染聽完微微睜大了眼睛,一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沒有必要騙她。
他是真的想幫她。
“真的?”
“嗯。”
薑可染眼角彎成了月牙:“謝謝傅總,我送你回家。”
她往口袋一摸,卻沒摸到車鑰匙。
薑可染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走來的。
她臉上閃過的那絲尷尬,被傅聿辭準確地捕捉。
他微一挑眉,轉身就走。
薑可染快步跟上,直到看見門外停的邁巴赫。
她正想上車,卻看著傅聿辭看都沒看徑直走了過去。
薑可染追上他問:“你不開車?”
傅聿辭放慢腳步,側首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要送我回家?”
..?
難不成讓她步行送他回家?
薑可染搞不懂這個男人的腦回路,但是顯而易見。
他就是這個意思。
嗬嗬。
她為什麼要給自己挖坑。
長長的樹街,兩旁的法國梧桐在半空交握形成隧道。
有清風吹來,眼前的路在樹影的遮蔽下蜿蜒而去,望不見盡頭。
薑可染本以為傅聿辭會一路都不開口。
沒想到突然聽見他問:“處理完這件事,你是不是就走了?”
他的聲音又輕又低,沒什麼情緒。
薑可染一時也沒聽明白,她問:“什麼?”
傅聿辭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有點啞。
“什麼時候離開M國?”
薑可染腳步一頓,他怎麼知道自己解決完這事,就要離開M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