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釋權的心好像停止了跳動，他的視線在司沁身上好久都沒有離開。
直到劫語出聲提醒，釋權才反應過來，剛想說什麼卻發現了司沁身上的咒，心情突然又沉了下來。
她是被迫的？
沒等釋權開口，劫語收回了司沁身上的催眠術法，看到眼前的一切滿是慌亂。
“師尊……”
由於太久沒開口，司沁的嗓音有些沙啞，但她還是最先注意到釋權。
明明才一個月沒見，怎麼感覺像是好幾年沒見了一般，一種眷戀湧上心頭。
在眾人期許的目光下，司沁終於鼓起勇氣衝上去將人抱住。
釋權接了個滿懷，熟悉的氣息靠近，這些日子的疲憊瞬間掃空。
“吉時到了，快開始吧！”
長老們開始催促起來，兩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朝前方的祭壇走去，這是結侶的重要一步。
司沁隻感覺自己腳步越來越重，這是她曾經期待了好久的儀式，不管怎麼樣，她不能倒在這裏。
釋權的目光一直在司沁身上，自然發現了她的異常，就在司沁即將倒下時，趕快上前攙扶。
“你……”
釋權著急地想替她把脈，手卻反過來被抓住，隻見司沁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
釋權沒有反駁，懷揣著慌亂，還是順從地照辦，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完成了儀式。
剛才司沁要摔倒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她的情況劫語早就和他們通過氣了，隻有釋權不知道。
這也是司沁要求的，她知道這次的浩劫與自己脫不了關係，而釋權是仙門的主心骨，她不能再影響他。
雖然釋權在兩難之下，每次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己，但司沁一直知道，仙門對他的重要性。
這些年她一直看在眼裏，釋權身上的責任太過重大，也絕對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再繼續連累三界的其他生靈。
隻是沒想到劫語會這樣做，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有仙門中的所有人做見證，司沁又怎麼能丟下釋權一個人，繼續逃避下去。
那就再任性放肆一回吧！此前她與釋權一向是細水長流，兩人之間的鴻溝擺在那裏，誰也沒有越出那個界線。
沒想到這個願望能在臨死前完成，自己也算是無憾了，隻是突然好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要是自己能一直陪在師尊身邊就好了。
釋權心裏依舊擔憂，不過不知道實情的他，心裏更多的還是激動和興奮。
自從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就沒有猶豫過，做了許多從前不敢做也不敢想的事。
包括忤逆長老，這些長老是看著他長大的，對於他自然意義非凡，現在能得到他們的認可，怎麼能不高興呢！
釋權還沒從幸福中緩過神來，司沁回過頭再次對他笑了笑，手慢慢摸上他的臉，司沁再也忍不住了。
一口血噴湧了出來染紅了釋權的衣袖，釋權的臉上也撒上了紅色。
這紅色與喜服融為一體，眾人立刻圍了上來，卻全都被劫語攔住。
來不及了，司沁的身體早就被腐蝕殆盡，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
釋權不可置信地將人接住，握住了司沁放在他臉上的手，不停地給她輸送靈力。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沒用的……對不起，終究還是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
“不要說話，你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一定可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