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染講述往事的時候，身上的氣息又開始紊亂，幸好千宿在那幫她穩定了下來。
“在那些人衝進來之前我就被她藏了起來，他們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殺人的欲望，自然也不會對這間小破屋有什麼看法，所以沒有搜到我。”
“很多年以後，那個地方被重修，有人在一堆碎片中找到了我，覺得稀奇，所以地方修好以後又把我掛在了那。”
千宿聽完以後也明白了周清染的來曆，不用她繼續說她都能知道後續。
無非是有人見畫中女子如天上仙人，所以試著向她許願，沒想到成了真。
一來二去，這名氣也就起來了。
“那你又為什麼會變成周清染？”
千宿隨意問道，卻不料剛剛還在說話的人卻是低下了頭。
周清染低著頭，聲音沙啞了不少：“她，她生了病……周家夫婦聽聞我那處許願很靈，所以也去了那。”
“他們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痊愈。”
周清染還是沒有抬頭，她閉上眼緩了一下才繼續道：“我……我可是妖啊……我在那個地方待了許久，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向我許願，我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在聽到這個願望的時候我就在想，既然如此，我變成他們的女兒難道就不算痊愈嗎？”
千宿倒是覺得這個理由在意料之中：“然後呢？原來的周清染如何了？”
“她死了。”周清染，或者說是花妖終於抬起了頭，眼眸中卻含了一層水霧，看起來我見猶憐。
“我又沒能救下她，在她死後我偷偷躲在一邊等著鬼差將她拉走，在她靈魂出體那一刻，我才認出來……她，她就是千年前將我畫出來的那個人。”
千宿點了點頭，再次幫周清染穩定了一下情緒。
她雖然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和羈絆，但她也還是能感覺到身旁這個人……妖現在的悲傷。
所以千宿也隻能盡量不說些影響周清染的話。
兩人在經過一小段路以後才到了房前，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正中央坐在沙發上的周母。
周母年過半百，保養的卻很好，看起來也不過才四十出頭的樣子。
她見大門打開有一瞬的怔愣，然而在看到周清染的時候卻又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故意陰陽道：“呦，周大明星這是終於有時間來看我這個孤家老人了？”
周清染早已經收好了剛剛的情緒，這下又是小跑到了周母身邊小聲道歉。
“對了媽，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叫做千宿。”周清染將臉正對著千宿，向周母介紹道。
周母早在千宿和周清染一起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了，但她眼裏還是隻看得到自家女兒。
“你好啊。”周母笑著打了一個招呼。
她對這個小姑娘還挺有好感的。
絕對不是因為千宿長得漂亮。
千宿點了點頭：“嗯。”
按身份，她是神明，而周母隻是個人類；按年齡，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活了多久了；按情分，她和周清染之間也是周清染有求於她。
所以要說讓她因為周母的舉動表現出什麼其他情緒未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