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染清醒過來後還有些懵，直到看見千宿才逐漸回想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有些吃驚的看著千宿，不得不感歎神明的力量。
不過是一個威壓，就讓她清楚了神和眾生的區別。
不過……
周清染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除了頭還有點暈外，沒有其他的不適了。
要知道剛才，她可是感覺自己就要爆體而亡了。
直到指尖傳來的濕潤和靈氣，她才反應過來應該是這喚醒她的水的緣故。
還不等她細細感受，千宿見她已經緩過來了，便直接開口了。
“小畫妖，你所畫之物在虛實邊緣，什麼都能畫嗎？”
周清染本來想謙虛一下保個底，但是看到千宿難得認真的表情，還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千宿滿意的勾起唇角，雙手環臂，卻說了個讓周清染怎麼也沒想到的話。
“那麼也包括地府之門嗎？”
？！
周清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什麼？”
但是在接收到千宿開始皺起的秀眉後，她又連忙改口：“我，我的意思是，即便我能畫，也不一定有用。”
若非如此，她這一小妖，也早就稱霸一方了。
“沒關係，你能畫，我就可以讓它成。”
畢竟，她就是“存在”。
周清染心中無比忐忑，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覺得千宿這麼做一定有她要這麼做的道理。
“那我，試試……”
說完，周清染便再次召喚出那畫布，在指尖凝聚妖力，開始作畫。
她之前見千宿召出過這大門，所以自然有些印象。
不過這和之前隨手而作的土牆不同，這個她畫錯一步，這個“虛”都不能成為“實”。
沒一會，周清染就已經額上冒汗了。
畫地府之門本就是違逆規則的妖術，所耗自然很多。
不過她旁邊有千宿，後者隻是稍稍費點神力布下一個禁製，周清染體內的虧空就會很快補充，源源不斷。
千宿看到已經有些雛形的大門，突然想起，得帶個鬼魂混淆試聽。
畢竟這大門本來也隻是一次性用品。
既然如此……千宿瞥了眼湖水。
那就她吧。
千宿看了眼已經開始見亮的天色，下一秒直接在原地消失了。
雲都。
千宿並不知道戚家在哪，她隻能根據剛剛那個戚越身上殘留的氣息尋找。
不過戚越身上的氣息太過混雜，更別提千宿剛剛還嫌棄的沒有碰她，更是不好找。
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晨跑的人挺多。
見她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在路邊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的，熱心的人就來了。
一個剛開始晨跑的阿姨笑嘻嘻的問千宿：“小姑娘，你這麼早一個人要幹嘛去啊？”
這種聽著像拐賣人口的開場白，要不是千宿能感覺到麵前之人的善意，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犯罪分子給盯上了。
她盯著麵前這位有善心的阿姨，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戚家……在哪？”
阿姨給千宿指了一個方向：“前麵那個十字路口直走兩個紅綠燈再向左走大概兩百米的樣子就到了，恰好我家也在那附近。”
千宿點了點頭，道謝：“好人一生平安。”
指路的阿姨雖然聽出了這句話的敷衍，不過也還是覺得開心。
畢竟被個這麼水靈的小姑娘道謝，心情自然會很好。
她不知道的是，這是屬於神明的祝福。
雖然比不上神祇賜福，但她這一生，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
千宿順著阿姨指路的方向，很快就到了戚宅。
雖然比不上周家，卻也是個難得的風水寶地。
而此時的戚茴房內，到處散亂著衣物。
戚茴的發絲還有些濕，就這麼搭在她的臉上，卻也給人一種別樣的美感。
如藕般的手臂環在身邊人的脖頸，她聲音有些細啞，卻也格外的好聽。
“淩彥，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髒突然跳的好快，就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被喚作淩彥的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有我在呢，天塌下來也有我替你扛。”
雖然如此，戚茴還是有點慌：“我這兩天總是夢見妹妹……”
“茴茴。”紀淩彥出聲打斷了戚茴想繼續說的話：“不要瞎想了，嗯？戚越已經死了。”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紀淩彥的聲音還壓低了些。
片刻後，或許是擔心自己的語氣嚇到了身旁的妙人兒，他連忙扯開話題：“你剛剛說心髒跳的快？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快。”
說完，他便附在戚茴身上，正準備有所動作的時候，兩人緊鎖的房間門就被一腳踢開了。
“哦？原是我來的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