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那些怨氣真正聚齊的原因,是因為那座塑像。
這麼看來,果然是和百殆有關。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來到這肯定不是為了做什麼好事。
隻是……百殆怎麼會允許一個假神以神自稱?
千宿覺得這之間肯定有什麼自己忽略了的事,隻是她還沒有想到。
不過很快,那兩個負責人叫的人也已經到了。
在來時,他們就已經從那兩人的口中得知了千宿的惡行,以至於現在看到她,一個個都恨不得撕了她。
千宿也知道自己所做對於這些鎮民來說有些過分,畢竟無論如何,這也是他們崇尚的真神。
但是她也確實沒法容忍一個假貨在自己麵前蹦噠。
立場不同,想法不同。
一個鎮民想要上前推千宿一下,她看都沒看的就躲開了。
接著就像這裏的主人一樣,說道:“走吧。”
說完,千宿便直接走到了最前麵,使得整個局麵看起來就像她在前麵帶著身後這些人一般。
前方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握住拐杖的兩隻手不滿的捶了兩下地,其他人才如夢初醒的叫住了正準備打開門的千宿。
“住手!你怎可打開這扇門?”
秦升也就是之前的那個男負責人出聲打斷了千宿的動作,語氣頗為急切。
千宿挑了挑眉,不以為然,玉手輕輕一推,那扇不讓打開的門就這樣向眾人敞開。
秦升還想說話,卻見先前握住拐杖的那個老人抬起了手,示意他別說話。
接著,老人才認真打量起已經隻留下一個背影的千宿,隻是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隨著最後一個人的進入,大門重新被關上。
一進門,鎮民們就看到了坐在首位的千宿。
這下,誰也不顧老人的勸阻,紛紛開麥。
“你怎麼能坐在首位,是你犯的錯!”
“ 這就是你們這些人的教養嗎?主人好心邀約,結果破壞了我們的珍奇之物,如今還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
眾人義憤填膺,聽得千宿差點都為之動容……才怪。
她就這麼坐在高堂,睨眼看著座下,就像神明的解悶。
一直觀察著千宿的那個老人被自己這個猜測嚇了一跳,接著又連忙甩頭,想將這不可能的猜測甩出腦中。
他再次提著拐杖落地:“安靜!”
一聲令下,原先還吵鬧不堪的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或許是感覺到了看向自己的那些視線,千宿微微起了些上半身,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解開了自己的聽覺。
剛解開,就聽到下方那個老人不讚同的聲音:
“無論如何,這也不是你該坐的位置。”
千宿眨了一下眼,不該?
她自有記憶以來,便備受尊崇,還沒有聽到有人對她說這種話。
況且,一個普通人坐在她的上位,也不怕折了壽命。
千宿懶得在這上麵浪費口舌,直切要點:“那個雕像就是我毀的。”
“不僅如此,你們建一次,我便毀一次。”
這話實在很是招人嫌,但千宿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下方人的怒意般,就這樣撐著下顎看著他們。
不同於其他已經非常生氣了的年輕人,那個老人比較謹慎的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在聽到秦升兩人說雕像被毀了,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要知道那個神像足有七米高,一個女子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就將其毀掉,而且還是直接成了粉末。
即便是現在的高科技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做到這一步。
所以老人確定,千宿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他們既然相信有神女,自然也會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其他不知道的力量。
“為什麼?”千宿倒也沒有瞞著:“看那個雕像不爽唄,還能有什麼原因?”
老人不覺得這是實話,但他也知道如果她不說,他們大概是沒有辦法逼問出來的,所以他換了一個說法。
“供奉神女,是我們鎮中自願的事,雖然現在不支持這種,但也不會否定個人信仰,所以你毀了神像,我們甚至可以去報警。”
老人一雙有些混濁的眼睛就這樣緊緊盯著千宿,試圖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害怕的神情。
但可惜,並沒有。
千宿就知道他會這麼說。
畢竟就算她直接告訴他們那個是個假神,但對他們來說,她就是真的。
即便那個國師做了什麼有害他們的事,對他們來說那也隻是在降罰。
這才是為什麼千宿用“看著不爽”做理由說出口的原因。
因為她很清楚,大部分的人,是不會允許自己的信仰“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