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時間長還是有點好處的，至少知道的要多一點。
她一直不知道千宿到底是什麼神，可看她能夠將地府之門由虛轉實，並且地府之內對她那般恭敬，便也知道她絕不會是什麼小神。
神明需要人類的信仰力，但現世已經不再相信有神了，千宿卻還能維持神力和清醒，足以說明她的神力強大以及……她並不需要過多的信仰力。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千宿眼眸微垂，周身源源不斷的信仰力湧進體內。
她緩緩開口：“我能感覺到，祂們……要蘇醒了。”
周清染瞳孔猛地一縮，她當然知道千宿口中的“祂們”指的是誰。
可是，在這個已經有了新秩序的時代，神明的出現，到底是好是壞？
“畫妖。”
或許是千宿的這兩個字中含了神力，周清染下意識的就跪在了地上。
神明側身，一雙金色的瞳眸注視著下跪的小妖，她能感覺到從麵前之妖傳遞來的信仰力。
紅唇輕啟：“你想成神嗎？”
周清染愣住了，但她看到千宿的那雙眼睛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不可能瞞住一位神明。
“自然。”
千宿睫毛輕顫，大抵是想到了先前囚曄的那些話，今夜她的心起了些波瀾。
雖然說在這千萬年間她早就把那些話聽膩了，可她躲了那麼多年，竟沒想到連昔日好友都會這樣說。
她是千宿，是代表存在的神明，也是……這世間之外的，存在。
“或許這件事過後，你的功德被天道承認，當真可以成神呢……”
千宿當然不是隨便一問，這畫妖已經存在了千年，現如今又有了她的神力棲身，若是真的和她一起把百殆這顆世界毒瘤拔除，天道承認，那她便可成神。
聽到千宿的話，說是不激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周清染也知道，憑借自己這一千年的修為，尤其是如今靈氣稀薄，成神根本就是個天方夜譚。
就算真的有可能，怕也是眼前這位的功勞。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能在千宿的身上看到一個詞：
孤獨。
不等周清染想出什麼詞來打破現在這種詭異的氣氛，千宿便再度開口了。
“你們這的葬禮……需要準備禮物嗎？”
千宿話題跳得很快，但周清染也能接的上。
她忙道：“可以送花圈。”
千宿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好歹戚家這場葬禮能辦出來她也出了力，那就送份大禮吧。
太過無聊以至於總是亂想的千宿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百殆會不會出現了。
……
葬禮當天。
在發現戚越不見了的時候，他們還以為隻是她鬧小脾氣故意不回家，加上戚茴也說戚越和她有些誤會，戚家的人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沒過幾天，戚茴也不見了，連帶著紀家那個也沒了蹤跡。
戚家總算是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們連忙去警局報案，得知兩個女兒接連失蹤的時候，還被警察罵了一通說是應該早一些就來的。
戚家人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能跟在警察後麵偶爾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