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筠皺著眉,細細感受著四周傳來的聲音,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煩躁。
按理說他不應該沉睡那麼長時間的,但他嫌吵,所以主動選擇了繼續沉睡。
現如今被這討神厭的百殆喚醒,他又得聽這些讓他心煩的噪音了。
能給百殆好臉色才怪。
百殆原本還在念著自己的這個發現,準備將計劃做些更改,結果就感覺到麵前的弦筠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蹙眉瞧了一眼,總覺得現在的弦筠和他曾經認識的樣子有些出入。
不等他細細思考,弦筠便不耐煩的出聲:“還沒看夠?”
吵死了。
這個世界怎麼能這麼吵。
就算封閉了聽覺,他還是感覺有源源不斷的聲音在吵他。
弦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百殆出言不遜,後者本身也不是什麼性子好的主。
他微眯雙眼,語氣不善:“是我將你喚醒的,你對你的恩人就是個這樣的態度?”
“嗬,音之神也不過如此!”
弦筠:“……?”
他睡得好好的被莫名其妙吵醒,難不成還應該感謝這個吵醒了他的罪魁禍首?
弦筠睨了他一眼,逼近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初那場大戰是你在背後動手腳,眾神的叛徒。”
“你現在站在我麵前我沒動手,便已經是仁慈,你居然還妄想控製我……百殆,你腦子也被‘消亡’了嗎?”
被弦筠這般說著,百殆自然不甘。
他剛想朝弦筠動手,體內被天道懲戒的傷卻直逼心口,不等他有所動作,下一瞬便吐了血出來。
弦筠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他閃躲得極快,絲毫不打算掩飾自己的嫌惡。
而後,似是看出了百殆這傷的緣由,弦筠不禁挑了下眉。
“天道懲戒?”他將自己聽到的聲音和自己醒來的事實結合了一下,最終推出了一個結論,“是她?”
說到“她”的時候,弦筠的眼睛明顯亮了不少。
再看向麵前這個狼狽的消亡之神,弦筠眼中的不滿已經少了幾分。
“算了,看在你又能讓我見到她和小囚曄的份上,這次我就放過你了。”
說罷,弦筠就要直接離開。
百殆自知現在不是弦筠的對手,但他毀了一個分身,可不是為了做善事的。
百殆直起腰,將生死簿拿了出來,攔住準備離開的弦筠。
“我有事想同你商討。”
原本不打算理會百殆的弦筠,在注意到他手中的生死簿時正了正神色,而後將視線轉移到百殆的臉上,想聽他能說出什麼來。
……
“嗯?”
剛走出飯店,千宿就感覺到空氣中的靈氣似乎更加稀薄了。
可這變化隻存在了幾秒,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但千宿偏就是捕捉到了這股異樣。
剛剛發生了什麼……不對……
千宿睫毛輕顫,意識到剛才的異樣是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不覺想,難不成又是百殆?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這個答案,畢竟百殆接連失去分身,估計現在都不知道躲哪去療傷了呢。
她倒是想循著他的氣息再把他封印個幾萬年,但百殆就像被她封印的那些年專修隱匿術般,便是連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