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天梨,現年二十又一,性別非男,已大學畢業,正處於遊手好閑,坐吃山空的狀態。幾乎每個認識我的人對我的評價都是活潑開朗,樸實天真。也似乎有很多人羨慕我活得無憂無慮,隨心所欲。而我也曾經一度為此沾沾自喜,以為美好的日子能夠一直這樣持續下去,直到麵臨大學畢業,真實感受到就業的壓力,見識到社會中競爭的殘酷,才讓我真正地明白到這種想法的可笑。

曾經聽人說過:“單純就是簡單,簡單就是愚蠢。而愚蠢的人永遠也跟不上生活的節奏。他們隻會活在自己的幻想裏,一旦幻想破滅就無所適從。”當時的我對此不以為然,但是這卻成為了我現在最為貼切的真實寫照。

但似乎一切都已經太遲,以往的無知已經令我揮霍了太多的光陰,大學四年,仔細想起來,似乎除了電腦,就是小說。真正學到的東西竟可以稱得上沒有。於是,在尋找工作時的四處碰壁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又經曆了一天的奔波後,一無所得的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宿舍。麵對空蕩蕩的房間我更添了幾分心酸,昔日的室友們都已找到了滿意的工作,隻有不爭氣的我還在原地徘徊……無力地躺倒在床上,望著白得刺眼的天花板,我想起了才入大學時的意氣風發,再與此時的困境相比照,不由得黯然神傷:想不到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如此之大,僅是幾年的墮落,就使得自己落得如此田地,以往成績優異的身為父母驕傲的我,現在卻以為遲遲找不到工作還需要家裏頭接濟度日,累得爸媽終日愁眉不展……

一想到這些,我就心如刀割,更是對以往的荒謬懊悔不已:要是一切能夠重來……那該有多好啊!然而這些卻都是無法實現的。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留了下來,幾乎浸透了枕頭,但是我卻咬緊牙關,堅持不讓一絲哽咽聲逸出,隻是無聲地留淚,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脆弱。

“你很矛盾!難道脆弱的“凡人”都如你這般特別嗎?明明如此軟弱連點小挫折都麵對不了,卻隻在背地哭泣,人前卻裝出強悍的樣子,不累麼?”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將我從悲傷中喚醒。雖然這個聲音很悅耳,但是它無理的內容還是令仍處於低穀中的我很惱火,以至於忘記了在明明僅有我在的房間裏,出現另外的人發出的聲音是件多麼詭異的不合常理的事情。

擦幹淚水,一向不願對人示弱的我反駁道:“我沒有放棄,隻是為以往的一些事情覺得遺憾罷了!”

“你確定隻是遺憾麼?!永遠隻會沉浸在過去的記憶裏自怨自艾的你,難道不是懦弱的麼?”

——那個聲音帶上了一絲嘲諷。

雖然很惱火,但是我卻也被堵得無話可說。對於擺在麵前的現實,再多的辯解也是蒼白無力的。但是,有些事情卻是我所堅持的——我抬頭,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暫時的軟弱並不代表永遠,我隻是覺得如果能夠再重新來過,我一定會活得非常精彩,絕不會像現在這麼窩囊!”

“是麼?”——那個聲音帶上了一絲興味,“難得有人引起我的興趣,那麼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就讓我來看看你能夠做得多麼好吧!”

“你是誰,憑什麼這麼說?!”——好不容易從激動中平複的我這才發現周圍的詭異,有些驚慌起來。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隻要明白以後我都會不時地觀察一下你的狀況,看你到底如何利用這次重生的機會,活得轟轟烈烈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太失望,嗬嗬嗬嗬!”

雖然聲音的主人語氣非常囂張,但是已經完全被他所說的內容吸引住的我忽略了所有——真的麼?我真的能夠回到過去麼……

沒等我多想,一道眩眼的白光突然從天而降,我的視野瞬時一片雪白,很快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