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呢？咱們白天都踩好了道兒了，那裏邊兒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要麼就是女的，也沒幾個壯漢子看家護院，你說咱們哥兒幾個要是進去了，那還不是想吃多少果子就吃多少果子，那想帶走多少還不是由著咱哥們兒隨便兒帶，可你說咱們怎麼就進不去呢？”
“就是怪。就那個牆頭兒，看著它也不高啊！你說咱哥兒幾個都騎著脖子搭了人梯了，也沒夠著那牆頭兒。
說實話，老子是有點兒肝兒顫、有點兒腿軟了，今天晚上再要去，你們去，我是不再去了。”那個瘦高條兒一臉後怕地搖著頭說道。
“老四，你小子慫了？你忘了？那莊子裏麵可是有年輕漂亮的女人哦！你就不想……”另外一個矮胖子一臉猥瑣地笑道。
“你不慫，那你怎麼也沒進去呀？女人女人，要女人也得先進得去莊子才行啊！”瘦高條兒不服氣地說道。
“我覺著吧……”矮胖子摸著下巴，眯著小眼睛說道：“可能是夜裏黑乎乎的，咱們弄不好碰上鬼打牆了，來來回回地瞎走，可就是走不到。
要不，咱們今天早點兒去，趁著還有點兒亮兒的時候去。
咱們先翻牆進去……或者，院門不好進，牆頭兒不好爬，咱哥兒幾個幹脆爬山去得了，從山那邊兒爬上去，再下了山，不就進到果園子裏了嗎？
那邊兒山坡上的，加上山下的園子裏的，那不都是果樹嗎？咱們想吃多少沒有？想摘走多少不行啊？”
“也對。要不咱們今天後半晌爬山去？”那個一臉橫肉的混混點著頭，看向身邊的幾個同夥兒。
幾個人坐在那兒，一邊兒喝著，一邊兒商量著。
麻婆婆坐在那兒拿著根兒麻繩兒，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地將那些散的銅板穿成一串兒，不時地斜著眼看看那幾個混混。
何子英三人聽了那幾個人的對話，心裏一動，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裏的意思都明白，莊子、果園子、後山，爬山過去……
這邊要說有大莊子、大果園子連著山的，那就隻有老姑奶奶那兒了。難不成是這幾個小子在夜裏偷著要去老姑奶奶的莊子裏偷果子？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們沒偷成。
聽話茬兒，這是憋著在今天晚上從山後邊翻過來？
幾個人又對了個眼神兒。
麻婆婆一邊兒用麻繩穿著銅板，眼睛也朝著何子英他們三個人這邊兒看過來。
來旺抬頭看見麻婆婆朝他使了個眼神兒，轉而眼睛又朝那幾個人撇了一下。
來旺點了點頭兒，心裏明白，知道這是麻婆婆在給他們提醒呢。
何子英將碗裏的酸梅湯喝了，碗放下。來旺和小順子一看，連忙幾口將碗裏的酸梅湯喝了。
三個人站起來，何子英朝著麻婆婆拱了拱手，“麻婆婆，我們先告辭了，祝您生意興隆！”
“好，何少爺慢走。”麻婆婆起身相送。
來旺和小順子也一邊兒朝外走著，一邊兒和麻婆婆打著招呼，“麻婆婆，我們先走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還來您這兒喝酸梅湯啊！”
“好，隻要老婆子還活著，就有你們的酸梅湯喝。”麻婆婆揮了揮手，笑道。
“您老人家會長命百歲的。”來旺笑著說道。
麻婆婆聽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