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雨
今天下雨了,很大很大,可是再大的雨卻蓋不過少年懵懂的悸動
——
我安然躺在床上,我的鄰床正是那位少年——江哀。
我們相談甚歡,至少第一次的初印象多半是不錯的。
我自然十分欣喜能和這位少年聊天,在我想來,多半是因為他救贖了我黑暗的世界。
不過這並不重要,我認為喜歡和一個健談的人聊天那就是理所應當,沒有什麼為什麼。
我是被窗外忽然傳出一聲閃電嚇醒的,也很巧合,在那閃電之後就極速地進入了雨季。
半眯之間,隻見窗外被黃色裝滿,雨滴落在窗前的黃葉上,滴答滴答,而那葉子卻並不嬌弱,反而在露下滴時微微歪頭,任由那露珠滑落下去,順應著一片一片的黃葉,露珠完成了它最後的一次樂曲。
恍惚之間,就看見虛影飄過眼前,眼睛頓時明了,清晰地看見了站在雨中央慢慢回首的男人。
男人一身繁瑣衣物,手裏拿了一把看起來不禁滴的紙傘,卻渾身幹爽,就那厚重的衣物都沒染上哪怕一絲的雨水。
那男人正在看向我,可又不像在看向我,似乎隻是接著我懷念著上一次與他這麼對視的人。
男人的臉越來越模糊,直到腦海裏隻剩下了猩紅的眼眸,才恍如隔世般再次坐了起來。
我轉頭卻隻看見了江哀正笑著看我。
“哥哥,休息的好嗎?”少年眼眸微彎,倒顯得像是個澆花的狐狸正垂眸漫不經心注視著自己的獵物。
我並不在意這種目光,反而十分熟練地揮了揮手,前往公共衛生間洗漱。
就在我下意識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時,我卻看到了我的頭發變得很長很長,已經垂到腰際。
身邊路過的男孩們卻恍若未見,並不在意身邊有一位留著長發的同學。
果然,大學生的包容性很強。
江哀不久也來了,手裏拎著或許剛剛去食堂領的早飯,正啃著一個饅頭走過來。
“哥哥,熱乎的饅頭!”少年眼睛亮亮的,認真盯著自己時真心受不了這般誘惑。
隻不過我也很不解,為什麼一定要拿來廁所吃呢?
不過當我問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少年笑得卻更開心了,白白的牙齒就這麼完全展露出來了。
“哥哥呀,怎麼不行了呢?”少年笑完後,斜靠在男廁所門口,還帶著些調侃意味。
我剛想回答說也不是不行,就被少年攬了腰。
而此時此刻,少年身後正站著一位無辜的男孩子。
我扶了扶額苦笑:真是太精彩了!下次不跟健談的人玩了!
那少年乖乖站在我們麵前“贖罪”,他說他是以為江哀是一個壞人,把某個小女生堵在男廁所想要做不好的事情才急急忙忙撞了江哀一個趔趄。
順帶著遭殃的自然還有被江哀下意識抱住的我。
這少年到算是見義勇為了,我們也不像白瞎了人家一片好心和一心正直,便沒有告老師,隻是讓男生下次注意並私自罰寫一個檢討讓他明天交給我們,這事就算告一段路了。
也算是托了江哀的福,這少年後來常常與我們有交集,這也算我的大學生涯第二個好朋友了。
果然和健談的人在一起,是有好處的。
我們三個也算是這大學裏唯不知道多少個的友誼團了。
在教訓玩完少年後,我的一天跑東跑西生活才真正拉開帷幕。
比如什麼早上要去教室早八啊,等一會要去實驗樓啊,再比如等會又要去什麼什麼樓聽老師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