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心裏默默吐槽眼前的黑衣男生,那男生就直勾勾盯著了我。
這種眼神雖沒改變這位的友好,卻讓人不知為何感覺到了被看透的心慌。
這種氛圍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黑衣男子緩慢收回了視線,意味深長地說:“我們的確不算是人,我們的話…多半算是天選的被困之人。”點到為止,恰到好處。
我內心抑製不住的困惑不得解決,但就在這時,窗外再一次出現了碰撞的“嘭嘭”聲音。
這一次倒有些輕了。
我們四人一霎時看向窗外,被半掩著的窗戶緩緩撞進有一個似人體的東西。
我們學長快速走過去,將窗戶完全打開,緩緩將手伸向那東西,隻一瞬,物體瞬間消散,無影無蹤隻留有那還沒被拿走的一根吊著屍體繩子。
我幾乎是瞬間就被嚇呆了,剛才明明就是有一個東西在撞這麵牆啊!怎麼突然就隻留下了一根輕如渺茫的繩子呢?
而且,我明明看見了一個似乎是人的物體。
突然,青年轉過頭,眼睛裏泛起紅光,直勾勾盯向我。
眨眼間,那青年穿過江哀和黑衣青年直接瞬移到我麵前,那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看著我,不免讓人脊柱發寒。
青年微涼的氣息呼在我臉上,我幾乎是下意識就被嚇暈了過去。
江哀在反應過來後就急急忙忙趕到我身邊,接住發軟的我。
但下一刻,他醒來了。
就在他睜眼的一刻,我的黑發由上至下漸漸被染上了白色。
“他”的眼睛卻空洞無光,裏麵似乎缺少了什麼。
江哀並沒有因為被嚇住了就直接下意識鬆手,反而與他空洞的眼神對視著,抱得更緊了。
“哥?你怎麼了?”少年語氣著急,看著他的眼睛,終於發現了不對。
他眼睛幾乎布滿了瞳孔,黑的不似活人。
“你的小男友被上身了,先讓開,給你看看什麼叫做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黑衣青年顯然在為學長做旁白,學長睨了他一眼又轉過臉看向江哀。
江哀微微一頓,似乎是幡然醒悟,緩緩放下環抱在他身上的手臂,走離了遠些。
學長站定在他麵前閉上眼睛,身邊環繞起數點白光,一個個飛向他,被附身的“我”顯然有些害怕,微微往後一退。
可這一退步半點沒有能夠阻擋白光的可能性,那白光直直穿透了身體,又在身體裏麵炸裂開來。
晦暗之物的全身被白光占據,自然不算好受,他顯然很激動,直接把頭往邊上重重一撞。
江哀和二人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因此沒有任何人保護我這個快被砸碎的頭顱。
江哀呆愣地看著,眼中沾滿了淚水,剛想衝過去就被“他”潛意識裏的黑爪子狠狠一刮,直接受到重創。
-
在被附身的那一刻,我醒在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
這裏什麼也沒有,一片虛無…根本沒有任何出路。
我頓感茫然,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出去找自己的愛人,該怎麼繼續完成這一個不算完美的人生。
我的靈魂好似完全脫離了肉體,我無法感覺到“活著”的感覺。
我狠狠咬了一口手臂,果不其然,一口咬了個空氣,這裏所存在的“我”隻是靈魂。
我無法閑下來,因為我隻能在繁忙的疲倦中找到屬於我自己的氣息。
我漫無目的地似是在向前走又或是在向後退,根本沒有任何目標,我從小到大就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因此,我無法幻想這裏的出路亦或是結局。
應該走了挺久了,我看見了一個古風的小亭子。
亭子裏麵正隱隱約約地背著一人。
那人與我的身形近乎相似。
我似乎看到了救星…在這種地方見到一個人,不管是希望還是地獄,我都很滿足。
那人轉過身來,是我自己的臉…這是我嗎?
“你好,我的今生,你過得…好嗎?”與我耳邊圍繞的音色近乎一模一樣。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不會是我的前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