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趙關霖死了。
早上,被他召回來侍寢的美嬌娘醒來,發現枕邊人已經成了一坨惡心的肉瘤,尖叫出聲,衣衫不整地逃了出去。
等君夜合知道這個消息時,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十個執法弟子“護送”到了典刑堂。
典刑堂代表的是門規。
即使是魔尊,也不能在表麵上破壞這層關係。
……
“原來趙關霖隱瞞的是這件事。”
她瀏覽了一遍典刑堂連夜搜集的證據,放下卷宗。
“趙關霖與謝粒在宗門外經營賭場和花樓,利益分配不均,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君夜合敲了敲桌子。
“你們簡直是放肆!典刑堂難道以為我也插手了這等下流生意?”
一屋子紅袍弟子肅容站立。
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搭話。
為首的青年上前一步,緩和緊張氣氛。
“殿下說笑了。”
君夜合瞟了他一眼,發覺他衣領上比其他人多紋了紅葉紋理,仿佛流淌著火焰,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還沒有向殿下介紹,在下虛重霄,典刑堂陶堂主正是我的師傅。”
虛重霄五官深邃,整個人氣勢如同出鞘的利劍,傲氣天成。
他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居高臨下看著君夜合。
作為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他表現優異,是典刑堂內定的繼承人。
見君夜合問話,他似是早有準備,從容開口。
“以殿下的身份,自然不屑摻和這些小打小鬧。不過也請諒解,死了一位真傳弟子,並不是小事。”
“在下相信,殿下雖然生殺大權在握,卻並不會無緣無故損害宗門利益,擊殺真傳弟子。”
“典刑堂為魔宗辦事,隻是按照門規,早日查清事實罷了。”
君夜合“哦?”了一聲。
她直直地盯著虛重霄看了一會兒,把他看得心裏直發毛。
“那你們故意支開我,是把我的貼身劍侍弄到哪裏去了?”
“這……”
虛重霄笑容一滯,有些遲疑。
都說合歡殿這位小殿下出了名的殘虐成性,在殿內以折磨奴役為樂,視旁人如草芥,如螻蟻。
今日怎麼像是轉了性子?
本來他看紅袍弟子帶回來的是個不到十歲的女童,心裏還感歎,師傅居然把保姆的工作丟給了自己。
這一屋子紅袍弟子名義上是保護君夜合,實則是牢牢看住她,不讓她跑出去。
典刑堂在百萬弟子中威名赫赫,就是因為曆代堂主都沿用酷刑,經常借查案之名,濫用搜魂術。
有時候一個不慎,就會把人弄成白癡。
典刑堂不能拷問君夜合,但可以拷問她的手下,從她們嘴裏套出真話。
虛重霄開口解釋:“殿下,典刑堂絕不會無中生有,我……”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夠了。”君夜合擺擺手,“我沒工夫在這裏聽你廢話。你多說一句,都會耽誤我去找我的侍女。帶路吧。”
虛重霄苦笑不已。
他無奈地想:師傅啊師傅,你和我或許都看走眼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君夜合,示意紅袍弟子讓開。
……
戮仙獄內。
羅蘋被架在處刑架上,死死咬住嘴唇,額頭冒出了大滴汗珠。
她的琵琶骨正在被慢慢卸掉。
這緩慢的折磨讓她覺得像是死了幾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