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麼事。”
朝朝當然是毫無猶豫地就信了。
她轉過腦袋,悠哉悠哉的目光重新落回電視上沒幾秒,本團子就似乎有心事般悵惘地歎息一聲。
連碟子裏的最後一塊小蛋糕也不香了。
雖然她吃的有點飽也是了。
趴在霍欽身邊的小朋友搖搖晃晃地爬下沙發,邁著滄桑緩慢的步伐路過大廳角落的一疊“蘑菇”石頭,路過她引以為傲的櫥窗展示櫃,甚至還推開了側門去到花園裏,蹲在草地邊用一種關愛的目光望著圓滾滾的灰灰。
剛吃飽了想就地上個廁所的灰喜鵲:
“……”
草地裏蓄勢待發的小胖鳥球身僵硬,扭過頭來悄悄覦了小團子一眼。
正在靜觀其便的朝朝歪頭回望過去,向它堅定投去滿是鼓勵的目光。
剛開完小灶、心中甚虛的灰灰不敢反抗,逼急了隻好委屈地張開鳥喙:“嚶……”
沒感覺了嚶嚶嚶QAQ。
“沒事的灰灰,我們慢慢來。”
小團子聞鳥聲頓時露出一副惋惜憐愛的表情,她背著手站起身,步子緩慢地朝側門走過去,配合著一道悠長悵惘的歎息。
這個家沒了她,她可怎麼放心呀。
霍欽見那小團子就像是初考駕照首先下車繞車一圈的新手司機,邊走邊停時不時就蹲下來自己嘟噥幾句。
一看就像是考不過的那種。
霍欽:“……”
約摸過了十分鍾,這場巡回才臨近尾聲。視察完自己珍貴財產的朝朝,趿拉著拖鞋走到沙發邊,雖然肚子已經吃飽,但小手還是下意識地伸向餐盤。
就好像,那餐盤理應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正在伸手的小團子認真臉。
“我明天要出差。”
沙發上淡漠矜貴的男人冷不丁開口。
朝朝愣住了,那隻小手縮了回來,扭過腦袋看向霍欽。
那雙清澈的圓杏眼眨了一下。
過了三秒,又眨了一下,隨後微微睜大。
“明、明天,粑粑就走啦?”
“嗯。”
站在茶幾前的小團子詭異地忽然沉寂住了,像一座蒙在陰影下的小雕像。
自朝朝回歸霍家後,霍欽就少有出差,基本能推的就都推到線上會議解決。
不過很快,那座小雕像動了。
她輕輕鬆了口氣,不知是對別人說還是在自我安慰似的,豁達自然地擺了擺手:“沒事噠,粑粑是不是晚上就回來了,我等粑粑回家。”
霍欽眼皮都沒抬,冷玉斷刃般的指尖輕劃過紙張的邊緣,“要兩天。”
“我還會叫寧姨給粑——”
一臉輕鬆的小團子臉蛋上的嬰兒肥陡然僵住,如果此時手上恰好拿了小蛋糕,那必定會是“哐當”一屍兩命案發現場。
“要兩天!”
朝朝瞳孔地震,滿滿的不可置信。
以前那一兩次出差不都是隻要一天的嗎。
那兩次是霍欽動直接出動私人飛機,不倒時差不休息才有的當日往返。
這些朝朝都不知道。
她以為的粑粑出差就像是去遠一點的地方上班,晚上下班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