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何年最近可忙,主要是新店忙。張姐的大兒子情況也越來越好,丈夫也康複了,小兒子上小學,成績更是棒。
銀行卡上的數字越來越大,付宇也給何年帶來了好消息。
大伯的右腳有傷這件事一直盤旋在他的心裏,動手術已經不合適了,早就錯過了最佳時間。隻能看中醫,在卉城看了好幾次中醫,藥也吃了,針也紮了。但反應平平,就一陣子的舒坦,過後還是一樣。
付宇和他說,公司同事的爸爸和大伯情況一樣,經別人介紹,去鄉下看了一位醫生,很會看腿傷,而且是獨家治療方法。
話不多說,何年帶著大伯大伯母前往海市找付宇。
到了海市,幾人吃了頓飯,就開車去了同事給的地址。
挺繞,道路彎彎曲曲,這拐一個彎沒多久又再拐一個彎。
……
這位醫生躺在躺椅上,眼睛眯著,好像在睡覺。
車聲吵醒了他,何年伸手打招呼:“您好,我是章xx介紹來的。早就聽聞您治腿傷很有一手。”
醫生年紀四十歲左右,皮膚不似鄉下農民那般黝黑,手也沒有皸裂。
聲音嘶啞,一聽就知煙抽多了:“有沒有拍片?有的話給我看看。”
付宇同事一早就說過要帶片子,何年準備充分,從車裏拿出遞給他。
進門,是一個很寬敞的廳堂,左邊放的是圓桌,右邊是藥櫃,三麵牆全是,到頂的那種,旁邊放了一把梯子。
大伯和醫生在藥櫃那邊談話,陳梅三人坐在圓桌上。這家裏沒其他人了,大家也不計較有沒有端水這些,又不是來喝這口泉水的。
沒一會兒,藥櫃那二人走了過來。
醫生開門見山:“他這情況和坐骨神經有關,用我的方法是可以治的,你們想想要不要治。”
把各種藥材卷起來,用像牛皮紙一樣的不知名藥材卷成香煙狀。打火機點燃,冒出白煙後,與皮膚隔著一張白布接觸。
詢問大伯意見,見他點頭,也不多說。這裏沒有麻藥,隻能咬牙熬著這痛苦。
點燃的那頭有煙沒火,就跟醫生嘴裏叼著的煙一樣。
在腰背上燒,醫生人狠話不多,就說了句:“咬住牙。”
忽的接觸,大伯渾身抖了一下,接著呼出的氣聲開始很重。
燒完,拿開,皮膚上就有了個圓點。
一共三個。
大伯拿紙擦了擦額頭,對著大伯母笑了笑:“沒事。”
何年知道這位醫生愛煙,買了好幾條好煙送給他。這位醫生用他的方法治人不收錢,隻能買好煙。
醫生瞥一眼,語氣沒起伏:“不用,你拿去退了吧。”
這……何年拿煙開始犯難。
大伯母插進來說道:“我們這煙退不了的,您就收下吧。您不是說了,可能下回還要再來找您。”
他搖了搖頭:“不用,我家女兒已經讓我戒煙了,我抽完這盒煙就要戒煙了。等過陣子她回來,看見這煙又得和我生氣。”
何年點點頭,不再這件事上糾結。
大伯已經疼的站不起來,回了車上休息,付宇在旁邊看著他。
和大伯母對視一眼,好好謝過這位醫生,就此別過,私心很希望再也不見。
開車沒多久,還在這個村裏。
何年停下了車,良久,才回來。
付宇奇怪:“幹嘛去了?把煙還拿走了。”
穩穩發車:“我把那煙給了一家人,三條,給一條給那家人。另外兩條,讓他幫忙賣了去,再把那些錢買些肉,牛肉羊肉豬肉的。”
那位醫生沒有鄰居,一個人住在河對岸。他有在鄉下生活過,鎮子上來賣肉的肯定會先從人多的地方開始賣起,等到那位醫生那早就不剩什麼好肉了。可他女兒回來,肉是一定會買的。
欠人人情不是很好受,他加了醫生微信,到時候肉收到了,醫生會發消息來的。
……
陳梅電話響起。
“喂,雯姐啊……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拿藥材裹的像煙一樣在皮膚上燒……曉得曉得……小斐啊,大伯沒事,具體還是等後麵看看,現在睡著了……對,可疼了……好好好,拜拜。”
是宋雯打來的電話。
……
和付宇道別後,何年拍他的肩,衷心感謝:“謝了兄弟,對大伯這麼上心。”
付宇“嗨”了一聲:“這有什麼,時間不早了,你趕快開車回卉城吧。”
……
回到家,開燈。楊歲歲在學校沒回來,他們去海市的事沒和她說,她實驗的事,忙的焦頭爛額的,就別叫她操心這了。有效果,再和她說。
大伯緩了過來,這一周背都不能碰水。又得辛苦家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