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的來說,君臨的成功不隻有恨清歌的幫助,也有他自己的大半努力。
三界皆平行,魔族又何曾一家獨大,終究也是王分天下。
青麵獠牙的魔獸穿透褚修寧的身體呼嘯而過,兩軍交戰攪和在一起不分你我,隻是站在其中也凶惡可見的血肉橫飛。
“師尊也是有私心的。”
蘇君霜往一旁退了退,看著夢境中帶軍廝殺疆場的君臨:“他可能也在不甘心吧。”
魔君的上位豈是鬥鬥心急耍耍聰明就可以做到,比人界更為殘酷,他們是真的踩著千萬屍骨爬上那個位置。無關親眷,他們也隻是血脈上占了優勢,都是殺出來的君主。
勝者為王。
“他都能為了恨清歌屠光神界,卻隻是讓我們給君臨做幾個不痛不癢的噩夢。”
經曆了十多次的輾轉褚修寧已經失去了幹勁。
夢是會被遺忘的,他忙活半天可這一切毫無意義,君臨什麼事情都沒有:“還是可憐弟弟下不去手吧。師尊我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在這裏了。”
蘇君霜點了點頭,帶著褚修寧從君臨的夢境中出來。恨長歌還在君臨的身邊躺著一動不動。
“師祖還睡著呢。”
褚修寧晃了晃恨長歌的身體試圖叫醒他,奈何毫無效果:“不會死了吧。”
湊過去瞧沒有呼吸,摸了摸脈搏,已經沒有了,身體也涼的滲人,褚修寧隻是摸了一下就感覺手要被冰封一般。
褚修寧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恨長歌死透了。
蘇君霜拍了下褚修寧的腦殼正色:“師尊本來就是鬼。”
“之前不是的吧。”
褚修寧不管怎麼回憶,恨長歌平時出現的時候也都像個活人,可等他剛說完就立刻反應過來。
他可以動法術故意偽裝的嘛,一下就給想倉促了不是?
“收拾收拾,準備走。”
蘇君霜在門口附近勘察,巡邏的隊伍還在交班,正是個離開的好機會。
“哦好。”褚修寧將床單一破兩半讓開了君臨的位置,四角一捏將恨長歌打包帶走。
他有些高估了“死鬼”的重量,一個用大了力氣背著塞滿恨長歌的包袱摔了個前撲,褚修寧從地上爬起來緊緊跟上蘇君霜的腳步。
這是君臨的一處私人宮殿,原本就沒多少看守,就是禁製多了些,蘇君霜來的偷偷摸摸去的時候就該大大方方了。
鮮血在牆麵留下生命最後的藝術,黃泉刃不染血,血珠在刃上舞蹈,發出清脆的破空聲。
“師尊,你說這幾日師祖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褚修寧躲避著倒下了的屍體走著,沒有君臨這個瘟神的阻攔,一切就順利的跟玩似的。
不能閃現其實也沒多大影響。
“應該是吧,不然也不會這樣順利,感情受挫的人不就是要哄著嗎。”
“那師尊能再哄哄我嗎。”
褚修寧呲牙笑笑。
蘇君霜被他逗笑溫聲回應:“這不是正在哄著嗎。”
眼前的光亮越來越近褚修寧的心中卻升起了莫名的危機感,蘇君霜皺了皺眉停住腳步,衣角在半空劃出小圈,兩人就入了最近處的拐角。
二人相視點頭,總覺得這裏少了些要命的東西。
君臨的私殿裏對於靈力限製方麵的禁製多如牛毛,可越到門口這種需要“重兵把守”的地方卻感覺不到任何的靈力窒塞,這太不正常了。
更為強大的東西很可能已經盯上了這裏。
很快,沉重又細碎的腳步闖了進來,那是一群對生命格外敏感的魔兵,這群沒有情緒沒有痛覺,甚至算不上“生命”的東西徑直往宮殿湧入。
褚修寧屏住了呼吸緊緊的貼牆站著生怕被發現然後撕得粉碎。
“回去。”
細小微弱的呼聲在褚修寧的耳邊響起,沒等褚修寧反應過來蘇君霜就已經牽起他的手走進黑暗的走廊。
“往左麵走。”
這個虛弱的指揮聲又來了,褚修寧卻不明所以隻能跟著蘇君霜走。
“師尊,為什麼不逃,這些不是你我能夠對付的。”
褚修寧自動忽略的背上半死不活的恨長歌對蘇君霜傳音:“他們的目的應該就是君臨,他是死是活與你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