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樂園”,這座地下賭場就位於羅茜和德拉科之前誤入的亂街。
它的地上部分是60年代時,政府為貧困國民提供的安置房,即使到了今天,也依然有很多移民者選擇租住在這裏。
深入地底的建築體有三層,第一層是賭場,第二層是浴池,而第三層,則是令人作嘔的“粉色宮殿”。
沒有人想到,“失樂園”的入口,僅僅隻是路邊隨處可見,半沉在地麵以下的窄門。
夜巴黎華美的外袍下,早已爬滿了虱子。
幹淨整潔的第七區,也僅僅在8個街區之外。
莉婭·布爾熱瓦離她的家,也僅僅有8個街區那麼遠。
推開那扇不起眼的窄門,穿過一條漆黑的甬道,就能看到“失樂園”的真正入口。
兩名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立在那裏。
“ohlala,”其中一個男人用胳膊肘戳了戳同伴,“我是看錯了嗎?”
他的同伴摘下墨鏡,同樣不可思議地瞪著來人。
淡金色頭發的少年冷冷地掃視著他們,挺拔的身姿猶如風中的柏楊。
他的手腕上,一隻精致的百達翡麗腕表閃閃發亮。
作為巴黎人,兩個男人對奢侈品牌可以說是如數家珍。所以他們一眼就看出來,這隻腕表的價格至少在550萬美金以上。
他們不由得挺直了腰板,這是對財富的尊重。
少年微微側身,露出身後的明豔少女。
“哇哦,”墨鏡遮住了她半張俏麗的麵容,變戲法似地將一遝美鈔扔在安保身上,“聽說這裏是巴黎最好的賭場,別讓我失望。”
美國人?
少女無禮的舉動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抱歉,”安保們對視一眼,“未成年人不能進入我們的會所。”
出入“失樂園”的不乏富豪名流,他們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安保們擔心這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嗯?那就是懷疑我們玩不起。”少女微微一笑,甩出了更多的美鈔。
安保們粗略估計了一下,現在地上的美金大概在20000左右,相當於巴黎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收入。
安保們依然不為所動:“抱歉,這是規矩。”
少女直接打開隨身攜帶的銀色皮箱,裏麵是壘的整整齊齊,磚頭似的金條。
也不知道她那副纖細的身板,是怎麼提動這重達28磅的皮箱的。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走廊,安保們頓時呼吸一窒。
“我們是誠心來玩的,不行換一家也無所謂。”
耳麥裏傳來了經理壓抑著激動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快!別嚇跑了我可愛的小羊羔!”
“貴客光臨,有失遠迎。”內場得到消息的侍者匆匆趕來,生怕晚一步,就會放跑這兩條人傻錢多的大魚,“兩位遠道而來客人,請原諒這兩隻看門狗的無禮。
“請給我一個機會為二位服務,相信我們的遊樂場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嗯,還算有點意思。”羅茜高傲地將皮箱遞給侍者,“全部換成籌碼。”
反正30分鍾過後,這裏麵的金條就會變成一灘爛泥。
德拉科全程一言不發。
因為他的倫敦腔調實在是太明顯了,一開口就會暴露他們英國人的身份。
雖然他們已經給施展魔咒,模糊了自己的麵容,但德拉科還是不想暴露太多正確的信息,以誤導之後有可能會出現的調查。
“失樂園”的內部相當開闊,一盞盞浮華的水晶吊燈點亮了每一個角落。
摩登女郎們穿梭在會場,她們化著精致的妝容,手舉托盤,為諸位客人們送上代表著欲望的籌碼。
而此刻,她們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兩個看起來不過是十幾歲的青少年身後,每個人的托盤上都是堆積如山的籌碼。
這一幕吸引了許多客人的注意,以至於這張“猜大小”的賭桌周圍,已經烏泱泱地圍了兩三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