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在一片沼澤地旁醒過來了。
泥潭裏,斯萊特林正緩緩地向他走來,胸前的掛墜盒閃著金光。
他的每踏出一步,就有一塊綠茵從腳印開始蔓延。
等他行至德拉科麵前時,身後已經是簌簌作響的曠野。
“德拉科,”斯萊特林的眼裏帶著笑意,“你為什麼會進入斯萊特林?”
德拉科以前會說,因為他是純血巫師,就像馬爾福家徽上刻的那樣。
【純正永勝】
但現在他不太肯定了。
曆屆斯萊特林裏也有不乏混血巫師,所以血統隻是其中一項標準。
“因為,”德拉科沉穩地道,“我想來這裏尋找純正的信仰。”
“不要忘記,”斯萊特林悵然地將掛墜盒放到他的手裏,“我們來自泥潭,我們充滿野心。
“我們渴望權力,我們強大冷靜。
“我們優雅自持,我們從不後悔。”
夢境破碎,德拉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到斯萊特林了。
還沒有睜開眼睛,他就先捏了捏右手。
空空蕩蕩。
“切,”德拉科翻了個身,“還以為真的要送給我呢。”
一天到晚精神折磨他,倒是真的拿出點現實的東西啊喂!
窗外,黑湖的水流蕩漾,咕嘟咕嘟的氣泡如一首流淌的安眠曲。
直到傳來玻璃瓶落地脆響,德拉科才猛然意識到那咕嚕聲不僅僅來自於黑湖。
還來自於某個偷喝了自己香檳的小家夥。
“艾斯?”德拉科砸碎酒瓶,解救出滑進去就爬不出來了的小眼球。
“你之前跑到哪裏去了?”德拉科很高興再次見到老朋友,“說實話,我還挺想你的。”
艾斯嘰裏咕嚕比劃了一通,也表達了自己對他——頭發的思念。
可惜德拉科看不懂,還大方地將另一瓶朗姆酒也找出來送給艾斯。
酒過三巡後,小眼球就這樣趴在他的枕頭上一動不動了。
德拉科猜它應該是醉了,沒有叫醒它,自己也繼續補覺了。
第二天一早,艾斯依然沒有要回去的意思,看起來似乎把羅茜得罪得很慘。
“怎麼了,”德拉科戳了戳肩膀上的小眼球,“你和羅茜吵架了嗎?”
艾斯靈活地躲避著他的手指,還不停地撓他的耳朵,表示對他“往可愛金發上塗滿黏糊糊膠水”的憤怒。
德拉科渾然不知,艾斯已經計劃今夜就把那幾瓶發膠都扔到壁爐裏,還在那裏自言自語。
“我曾經還以為自己能理解她。”
但羅茜是一個那麼難接近的人,她很難信任任何人。
即使你以為你們已經足夠親密了。
德拉科和羅茜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說話了。
每次在休息室相遇時,雙方都不會避開視線,但就是什麼都沒有說。
德拉科在等待,羅茜在猶豫。
潘西覺得自己又有機會了,這幾天有事沒事就圍著德拉科轉。
“你就算了吧,”高爾勸道,“你看他們兩個的眼神都快拉出絲來了,明顯隻是鬧別扭而已。”
“你不懂,”潘西一巴掌推開他,鬥誌昂揚,“愛情是爭取過來的,你不主動怎麼知道自己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