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汝桑同那白衣女子在裏邊兒聊了許久,梁望便無趣地擺弄擺弄窗欞邊的蘭草,等到烏鴉都叫了許久,裏邊才終於有了動靜。
白衣女子推開門,葉汝桑走出來,手中拿著個單子,應當是藥方了。
“這些你先回去煎著,倘若無效你便再來。我都是聽你闡述的情形開的方子,性溫,就是錯了也不甚大礙。”白衣女子臉上是始終不見得有過多的表情,淡淡地道。
葉汝桑拿著單子,愣愣地看著她,本以為她會包上藥一並給她。
“我這兒隻開方子,凡是藥房能尋到的藥,我都不會給。”白衣女子好似知道她在想什麼,道。
葉汝桑點點頭,轉身看到梁望湊了上來。
“怎麼樣?”他問。
“大夫開了些藥,要等我回去試試。”
梁望點點頭。
“我這兒天寒氣清的,你們要是沒什麼事兒就走吧。”白衣女子沒有說過多的話,等葉汝桑出了房門便闔上了門,也沒有相送的意思。
梁望對她這般的處事好似也見怪不怪了,領著葉汝桑出了小院,道:“她一直這樣。”
葉汝桑笑道:“世外高人嘛,都這樣。”
她將藥方小心地疊起來,仔細揣好。這時候雨漸漸停了,不過葉片上依舊有好些水滴下來。
“近日赤聿派了使者來大戚,昨日朝見了聖上。”梁望隨意開口,同她嘮著,“聖下下旨,賜了他們一座府邸暫住,並派了人翻修成南疆的樣式。”
“南疆?”葉汝桑道。
她雖從未去過也未了解過南疆,但是就上次的白豹狼事發,她便對南疆有了許些懼意。
“是。那使臣還帶了南疆珧都百裏家的二小姐來,聽聞他還特地求了一個恩準,想必陛下是為了表達對使臣的重視,促進兩國的交好,便也允了。”
葉汝桑點點頭,無事摸著腰間的禁步耍,卻突然想起要事,犯了難色。
“梁望……”她小心開口,“那個……”
“嗯?怎麼了?”梁望撇頭,看著她問道。
葉汝桑幹笑了兩聲,道:“上回你那個令牌……我弄丟了……”說罷,她偷偷抬了抬眼看他的反應,生怕他會生氣。
梁望卻隻是笑了笑,道:“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
葉汝桑道:“你不是說那令牌很重要嗎?”
“令牌是重要,但我人在,終究還是認人的。回頭我同府衛知會一聲,把拿著我令牌來府上胡作非為的人拿下就行。”
葉汝桑這才放下心來,長長地舒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會引起梁家大亂呢!”
梁望負手,勾唇道:“梁家家底殷實,才沒那麼容易大亂,不信你可以來體驗體驗。”
“怎麼體驗?”
“來梁家體驗體驗做五少夫人。”
梁望時而十分正經,又時而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葉汝桑還真分不清這句話有幾分認真。
“我可配不上你梁小公子。”葉汝桑隻當他是玩笑,道。
梁望嘖嘖嘴,沒有反駁。
雖說那處宅子在一片林子裏,但好歹離京城不甚遠,沒多久便就到了。葉汝桑同梁望招呼著分了路,這下了心中的大石落下便也舒坦了。
梁望往府上走,同府衛交代著令牌的事情,府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梁鈺聽到哥哥的聲音,出來探了探頭,確認了是哥哥連忙衝了過去,喊道:“五哥,快跑!”
梁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梁鈺噎了噎,眼神閃躲,拍了拍大腿道:“哎呀,別管這麼多,快跑!三嫂嫂帶了個女人回來!”
梁望驚:“啥?”
話音剛落,便瞧見林絡枝自內堂裏出來,笑道:“小五回來了?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