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魚還沒來得及從再次看到林青宴的激動裏緩過神來,一顆心就跌入穀底。
女生大概一米七左右,頭發紮成高高的馬尾,穿一條墨綠色長裙,一張臉長得很有韻味。進門的時候,女生歪著腦袋衝拉開門的林青宴甜甜一笑,馬尾尖在脖頸處輕輕掃過。
許知魚無法控製自己不胡思亂想,林青宴這麼久不來舞蹈室,是因為那個女生嗎?她是他的女朋友嗎?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她一邊想一邊覺得自己就像個神經病,這些跟她有什麼關係嗎?
整個下午,許知魚都魂不守舍的。
她告訴自己專心做自己的事,眼睛卻不受控製地往舞蹈室裏看。
她忍不住的去看那個女生,忍不住拿自己和她做比較。那個女生比她高,比她漂亮,看起來自信又大方,總之就是比她好。每看一次她,許知魚就在心裏否定自己一次。
她好討厭這種感覺。
舞蹈室關門的時候,奶茶店還沒關門。
許知魚麻木的坐在收銀台前,靜靜地看著林青宴三人結伴從奶茶店出來,有說有笑地離開。
許知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父母和妹妹都去了店裏,她暗自慶幸自己不用開口說話,因為她現在說不出一句話。她安靜地吃完飯,安靜地洗碗,安靜的洗頭洗澡,然後安靜的躺在被窩裏發呆。
她失眠了,沒有想林青宴也沒有想任何事,就這麼睜著一雙眼撐到了天亮。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要哭的,可她一滴淚也流不出來。
她安慰自己,其實她或許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喜歡林青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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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知魚到店裏時,張淼被她烏青的雙眼嚇了一跳,“哎呀,小魚你怎麼了?你昨天晚上熬夜了?”
許知魚透過不鏽鋼壺看了看自己疲憊的臉,有氣無力地搖搖頭。
“你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不對勁,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話就回家休息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張淼看許知魚這副樣子,很害怕她下一秒就要暈倒了。
“沒事的姐姐,我就是沒睡好。”許知魚拿水壺接過水,走到操作台開始燒水。
見她如此,張淼也沒再說些什麼。這姑娘其實挺倔強的。
許知魚在奶茶店裏進進出出,將所有的用具前前後後清洗了三遍,又拿出拖把開始拖地。
她不敢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她就無法控製地想去尋找林青宴的身影。
張淼看不下去,一把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警告她讓她別再做了,她繃了一上午的身體才稍稍放鬆了些。
無法控製就不控製了,她趴在桌上,撐著腦袋看向舞蹈室。
林青宴在跳舞,昨天那個女生也在,此刻正坐在教室後排拿著手機給他錄像。
許知魚收回視線,拿出手機開始背單詞。
張淼坐在一旁,望望對麵舞蹈室又看看許知魚,無奈地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這孩子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快到午飯時間,張淼出去買飯,許知魚則在後廚準備小料。
“有人在嗎?”許知魚正剝著葡萄,外麵突然傳來一道明快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