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徐放再一次站到了主席台前,身後站著一眾周五晚上和他一起喝酒的同學們。
“啊?徐放這是怎麼了?怎麼每個周都來檢討。”
“是啊是啊,我都聽膩了。”
“主要是他的檢討一點新鮮感都沒有。”
“可能是他平時太欺負人遭報應了吧。”
操場上的同學們看著徐放開始小聲的討論,徐放卻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他語氣低沉,低眉順目地念著手中的檢討稿。
你別說,被抓得多了,他現在的檢討寫得還挺好的。
升旗儀式結束後,林青宴幾人和徐放再一次在樓梯口相遇。
這一次不是狹路相逢,是他們故意偶遇徐放。
而且,帶上了許知魚她們。
近距離看,才發現徐放的右邊臉頰上有五個清晰泛紅的手指印。
應該是被家長打了。
徐放看著他們幾個,內心已經掀不起波瀾了。
反正每次出醜都會被他們看到,他習慣了。
本來他們隻是打算默不作聲地看看徐放的笑話,可周哲陽控製不住的想要嘴欠。
“喲,這不是徐放嗎?這是在哪兒磕著啦?小心一點嘛。”
徐放知道他是在內涵自己,右邊臉頰的隱隱作痛還在提醒著他周六晚上的難堪。
上周六張憑打電話給他們的家長來接他們回家。
徐放本以為來的是媽媽,大不了就是再挨一頓罵。
可沒想到來的偏偏是剛出差回來的爸爸。
徐父從徐母口中得知了徐放這段時間幹的好事,當著老師和其他同學的麵,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現在周哲陽出言諷刺他,就像上次他看著他們臉上的傷出言陰陽他們一樣。
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等等!
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藏匿的那麼深的網吧張憑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打架打得最火熱時張憑又帶著一眾老師突然出現,就連不是上學日的周六也能碰見張憑……
還有這幾次他們之間頻繁的遇見。
徐放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想生氣卻不知道該生什麼氣。
他隻是猜測,他沒有證據,他每次犯錯時他們都不在場,就像上次他找李詞教訓他們時他也不在場一樣。
而且,他們如果因為上次被打而去告訴老師,他是犯錯的一方,他若是因為這幾次他們的舉報而去告訴老師,他仍然是犯錯的一方。
徐放低下頭苦笑一聲。
他還以為他們那次被打後見到他們他們是害怕了呢,原來他們是給他憋了個大的。
他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
他沒有理會周哲陽的諷刺,像上上個周林青宴他們看到他時一樣,繞道去了走廊另一邊的樓梯。
他算是明白了他們惹不起。
一群瘋子。
“爽!!!”
周哲陽在樓梯間裏大喊一聲。
周圍過路的同學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
幾個小夥伴相視一笑,複仇大計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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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放的事情告一段落,轉眼便快到六月底。
各個班都在抓緊時間複習,準備下月初的期末考試。
五班作為尖子班,老師們對他們的要求也更為嚴格,課間時從窗外看進去,教室裏全是齊刷刷一片埋頭做題的腦袋。
周日許知魚上完晚自習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了,許知鹿坐在桌前安靜地寫作業。
身上粘粘的,許知魚拿著睡衣準備去洗澡,唐英的電話卻在這時打了進來。
許知魚騰出手接起,“喂,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