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最清楚這血脈之力的人,自然是寧危。
刀刃輕鬆地劃開一道傷口,但有一股灼熱感從刀柄傳來。眼前的蕭聞潮仿佛變成了一團火焰,不斷向外散發著光和熱。
“砰!”
蕭聞潮的反應竟是快上了數倍,猛地伸手抓住刀刃,那雙由王都刀匠禦造的寶刀竟然如同蠟般融化了!
“滾!”
寧危竟然棄去雙刀,朝著蕭聞潮揮出一拳。
“寧世子這是瘋了嗎?金鐵尚不能對抗這血脈之力,更何況徒手!”
“不,你看他的拳頭上,有一團黑霧!”
“這黑霧,不正是先前格殺了台下數十名殺手的招式嗎?”
“這招可是寧危身為寧家四子的立身之本啊。”說書人又搖頭晃腦道,“此招江湖人都稱之為判官霧,一旦出招,就如同地府判官,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
見寧危來勢洶洶,蕭聞潮也提拳反擊。一者金光耀眼,一者黑霧籠罩,相撞之下竟是不相上下!黑霧與烈火交融之下,爆發出一陣陣爆鳴聲。
二人連續過了數招,拳風相交之際,竟是連行刑台都要被震碎。
“強弩之末!”
寧危瞅準一個空檔,猛地朝蕭聞潮腹部揮出一拳,可以看到被擊中的部位,連血脈的光亮都暗淡了一些。
“不過是一個廢人,何苦逞強,速速伏誅!”
“大言不慚!”
蕭聞潮咬緊牙關,再次迎上寧危一拳。
“砰!”
兩隻拳頭碰撞在一起,一圈氣浪向四周擴散而去,行刑台上的木柱都被生生打彎了。
“噗嗤!”
蕭聞潮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倒飛出去。
寧危卻毫發無損,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破掉。
“熟悉的感覺,熾熱的、滾燙的血脈之力……哈哈哈,想不到蕭相國之後,居然是一介死囚。”
寧危張狂的笑起來,他所說的話卻如同一陣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蕭聞潮擦了擦唇角的鮮血,臉色蒼白地穩住了身形:“你說什麼?”
“看來你對你的血脈一無所知,可悲。”
寧危走近一步,俯視著蕭聞潮。話音落下,他一掌拍在蕭聞潮胸膛之上。
“砰!”
一聲悶響,蕭聞潮的身體頓時飛了出去,重重撞在行刑台邊緣,口吐鮮血!
“真是可憐,我都不願下手殺你了。”
此刻最為著急的,正是台下的持搖山人。
“寧家這小子認出了這死囚的身份!他居然還敢出手!”
山人目眥欲裂,手中當即掐起一個法訣,就要出手幹預。
可隻見蕭聞潮並未理會寧危的話語,而是抬起右手,食指和拇指並攏,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血祭之術?他瘋了!”
眾人皆是驚懼萬分,就連山人捏法訣的手也是一愣。
“三年前南域戰爭的時候,有個低階修士血祭自己,直接抹平了一座山脈!”
蕭聞潮雖與凡人無異,但他的血脈顯然不同尋常。如果強行發動血祭,恐怕要將方圓數十裏都抹平了!
就連寧危都愣了愣,旋即大喝道:“豎子爾敢!”
幾乎沒有猶豫,一隻青筋暴起的拳頭直直朝著蕭聞潮麵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