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走得所剩無幾，保安朝許崢他們那邊瞥了一眼，事不關己地回到保安室。
班長怒吼：“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吧，光天化日一過來就伸手打人，真以為自己是混黑社會的？”
淩方凱指著班長的鼻子。
班長喊了一聲“上”，他幾個小弟分兩幫分別對付淩方凱和許崢。
許崢力氣太小，推不動他們，被他們拉到一旁，看淩方凱打鬥。
淩方凱學過格鬥，三兩下就製服了那幾個人，從別人手裏救回許崢。
“快報警。”
班長一行人聽笑了。
淩方凱在叫一個啞巴報警？
淩方凱懊惱地拍打自己的腦殼。
怎麼忘了呢？
他轉過身去準備道歉，許崢將接通的電話遞給他。淩方凱看到手機上跳動的號碼，又看了許崢一眼，將手機貼在耳朵旁，迅速說明事件和地點。
班長一行人撒腿就跑。
“你沒事吧？”
淩方凱輕輕撫摸許崢被打的臉。
許崢搖頭。
他已經習慣了。
淩方凱心中衝出一陣火，語氣不滿地質問許崢：“這種事什麼時候開始的？你父母不知道嗎？他們平常在學校門口這麼光明正大的，那些保安都不管？你為什麼不讓老師知道？”
……
許崢沒有回應他。
淩方凱看著低下頭的許崢，無奈地歎了口氣：“委屈巴巴的，剛撥打個空號給我時不挺堅定的嘛。走，我送你回家。”
許崢用力搖頭，用手指著自己紅透的半邊臉。
“不想讓你父母知道？那去我家。”
許崢遲疑。
“放心，我家隻有一個照顧我的阿姨。”
許崢點了點頭。
那天過後，班長莫名被撤了職位，再沒找許崢麻煩，每次在班級裏走路經過淩方凱時都會瞪他一眼。
班裏流言四起。
有人結合許崢被他霸淩的事來推測緣由，有人說看到班長針對淩方凱，有人傳言淩方凱家庭背景比班長厚……
許崢也不知緣由，他們那天也沒報警啊。
他看了看正低頭記筆記的淩方凱，拿出草稿紙，在上麵迅速寫著——「班長的事情你做的？」
淩方凱朝他點頭。
兩人沒再提起這事了。
某天放學他們照常一起出校門，前麵傳來車鳴聲。他們看過去，發現車裏的人朝他們揮手。
淩方凱拉著許崢走過去。
“千叔，你怎麼來了？”
“淩先生來了，讓我來接你回去。”
淩方凱將身後的許崢向前拉了一下，問千叔：“千叔，可以先送他回去嗎？”
千叔一身西裝，右手手心向上，往車後座放，微笑看著許崢：“當然可以。”
那天淩父大怒，質問淩方凱：“誰給你的膽子用我的身份打壓人？”
淩方凱兄弟姐妹眾多，他的母親雖是父親名義上的正妻，但母親生下他便撒手人寰，所以父愛對淩方凱來說是極度缺失的。
淩方凱沉默不語，反正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淩方凱跪在門口一晚，淩父也一晚沒睡。
等天光將亮，淩父越過他出了房子，然後坐上車就走了。
直到淩方凱年滿18，淩父才因為事業進入p鎮，並中斷了淩方凱的生活費。
高考結束的那天，淩方凱罕見收到父親的短信——
“我的義務到此為止。”
淩方凱拉黑那個號碼，關掉手機就跑去許崢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