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參將!一路可辛苦了。”
施羽慢慢地走近窗台,正瞧見走出包間的馬元順著樓梯而下,正神情飛揚地朝那為首的參將走去。
正吩咐完親兵的楊參將見有人喊他,抬頭望去,心中也不知想到什麼。拱手一禮,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喔,原來是馬公子,馬公子怎麼也在此?兄弟如今差事在身,就不陪公子多言了。”
然後轉身又去吩咐手下人等盤查各個房間。
馬元竟未想到那楊參將會是如此反應,一下子噎在那裏不知做何感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好你個姓揚的,回頭我們走著瞧,心裏想歸想卻終是沒有辦法,這楊參將是新任二江總督督標中的參將,可稱是親信,他一貴公子如非是托了老子的福,別人連臉色都不用給的。
想到這,他跺了下腳,準備回頭重新拾階而上回包間去。
“站住!”
二名兵丁雙手一攔,擋在了樓道口,橫著臉道:“幹什麼?沒聽到我家大人剛才說什麼嘛!所有人等一律在這待著,回去!回去!”
“你們!”馬元一張原本還俊俏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怒火滔天的他憤怒地就想踹起一腳踢倒這二個不知貴賤的奴才,可當麵對著二把抽出了一半的刀具時,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還是隻得深深地喘了幾口粗氣,把腿收了回來,然後狠狠瞪上二眼,抬頭正好看見站在窗口向下注視的目光。
施羽朝著他,微微一笑。
背後,查房的兵丁已推門而入,催促著屋裏的每個人快點下去,然後翻查著屋內的各個角落,雖然屋內的眾女子美麗動人,鶯鶯燕語一片。但這些個兵丁還是懂得分寸,看屋裏眾人的穿著知道不能得罪,言語也很客氣,順帶著對那些女子也不看不動,隻是離著幾步遠跟著。
施羽看著在前走出的馬少尹,若有所思地落在最後。
“子辰,那兩江總督何時來的揚州?”
同樣有意落到最後的劉揚,悄悄站到他身旁,輕身問道,但著急的樣子已再也掩飾不去。
施羽緩緩搖搖頭,輕歎了一聲,仔細掃了眼周圍的兵丁沒有看他們,轉頭盯著劉揚道:“兄問我,我又去問誰。別說他兩江總督是如何來的,便是何是新委任了新任總督,這新總督是何人我也未曾可知。此番隻怕你我二家都有麻煩了。”
施羽能看得出,這次劉揚是真的急了,他平日裏穩重的樣子蕩然無存。
劉揚或許也不曾想過能從他那得到答案,點點頭接著說:“聽那楊參將的意思,來人我帶是猜出幾分,或許是那阿席熙,隻是他來揚州城,你我竟都未得消息,這幫該死的奴才!”
看到露出怒容的劉揚,施羽知道他罵的是手底下那群差役,別看揚州城是商賈流通所在,但這進進出出盤查向來甚是嚴格,否則就說這夾帶私鹽就是比相當的利潤。
他心中暗曬,想那阿席熙真要暗查,以他新任兩江總督的權勢,天子近臣親信的眷顧,悄悄帶人馬混入城中又豈是你我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