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夢境與現實(1 / 2)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陸承沂的頭痛並不是病理性的因素所導致,但之所以是車禍之後才出現這樣的毛病,很大可能是那些被他遺忘掉的深層記憶在作祟。

他的大腦在車禍中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而那些記憶之所以會遺失,是因為他自己選擇了遺忘掉那些他不願意記得的事。

陸承沂的睡眠質量又一向容易受到影響,頭痛的症狀,很有可能是因為記憶刺激到了大腦,從而影響到了夜間的睡眠質量所導致的。

陸承沂躺到床上合上眼皮,沒一會兒就傳出平穩的呼吸聲。

席至郴講完電話從外麵進來,程禹梟往床上睡著的男人看了一眼,遞給他一個眼神,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離開了房間退到半邊講話。

“所以他說的那個女人,是路衿?”席至郴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又重新戴上,提到那個女人時,清雋的眸子裏多了些許陰翳的神色。

程禹梟沒他這麼憤慨,笑著“嗯”了聲,習慣性地又想伸手從包裏掏煙,被席至郴警告了一眼,隻得悻悻然又作罷。

“你該攔著他才是,怎麼能讓他跟路衿再接觸,你沒聽見他將才說的那些話嗎,那哪是做夢,照這樣下去,記憶恢複隻是遲早的事。”席至郴眉間緊得能夾死一隻蒼蠅,看起來對此事頗具微詞。

“你都說了是遲早的事,那我攔著有什麼用?”抽不了煙,程禹梟百無聊賴地轉動著打火機把玩,“路衿才從醫院離開呢,你剛才怎麼不攔著?”

“我這不是沒瞧見麼,不然我肯定叫她離陸承沂遠遠的。”

程禹梟戲謔一挑唇。

離陸承沂遠點?隻怕路衿還求之不得呢。

“陸承沂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阻攔了也不會有用的,還不如就由著他去,反正他已經在路衿身上栽過一回了,再栽一回也沒什麼區別吧?”

“你還真是看得下去,嫌他四年前被那女人害得不夠慘啊?”

“就是嫌啊。”程禹梟直起身,舌尖碾著上顎意味深長一笑,眼底有玩味的光澤湧動,看著他道:“所以你難道就不好奇,陸承沂記起這些之後,會怎麼報複那個女人嗎,光是想想我都覺得有趣。”

陸承沂的報複心那可是出了名的強,最是吃不得虧的一個人,雖然近幾年來稍微收斂了些,但骨子裏的囂張跋扈仍在。

他真的十分好奇,一個男人想要報複自己心愛的女人,會采取什麼樣的方式報複。

尤其,那女人是路衿。

硬茬碰上硬茬,那可太有趣了。

席至郴斜他一眼,評價他道:“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回到房間,聽到陸承沂在嘀咕夢話,席至郴撩開簾子湊過去好奇地聽了聽,聽到他睡夢中低囈了一聲“姐姐”,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他轉頭看向程禹梟,“他哪裏來的姐姐?”

程禹梟倚在窗口,笑:“他不一直給姓路的那位叫姐姐嗎?”

陸承沂已酣然入夢,畫麵如碎片一樣在腦海裏不停地浮現排列,慢慢地組合成了一組嶄新的場景。

這一回夢中的場景赫然是他一直以來所居住的別墅大廳,他沒個正形地坐在沙發上正在剝橘子,欺霜賽雪的美人立在他麵前,冷臉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