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湊越近,把路衿徹底逼到車門邊上。
屬於男人的氣息撲麵而來,清冽好聞,不摻雜任何的煙酒味,既不沉悶也不具有攻擊性。
路衿總以為她不喜歡陸承沂,也應當不喜歡他的方方麵麵,但在麵對著這張如玉雕琢的俊美麵龐,和這個人身上幹淨的氣息時,她委實又很難說出“討厭”二字。
路衿一巴掌糊到男人臉上,“看不清就去看醫生。”
她拉開車門就要邁腿下車,男人修長的指節迅速跟著覆了上來,蓋在她纖白的柔荑上又將車門給帶了回來,借勢將她桎梏在身體與座椅之間,他眉眼間噙著笑:“你跑什麼,青天白日的,我還能脅迫你不成。”
路衿抽回覆在男人掌心下的細手,偏頭往車窗外漆黑的天瞧了一眼,冷著臉道:“現在是月黑風高。”
陸承沂輕笑出聲,凝著她冷清嫵媚的麵龐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一些,又被她眸中的涔色逼得停了下來,在與她鼻尖堪堪相觸的距離停了下來。
“這麼見不得我,要不我也買兩杯咖啡讓你潑潑?”他還有心思揶揄自己。
詫異地抬了抬眉梢,顯然沒料到連陸承沂也知道了這件事,路衿看了眼男人,冷不丁翩然一笑。
那靈活生動的表情隻在她臉上出現了片刻,又緊接著回到了如湖水似的一片冷漠,路衿斜瞥著男人,幽幽啟開紅唇:“用不著去買,陸少腦袋裏那麼多水,倒出來也夠用了。”
陸承沂微微側首,溫熱的呼吸落在路衿白皙的頸間,他細細地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芳香氣息,狹長的眼眸往下微微耷拉著,控訴著呢喃了一句“你又罵我”。
“你該被罵。”男人的氣息弄得她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路衿止不住地縮了縮肩膀,她偏過頭閉了閉眼,抬手打了一下陸承沂的嘴巴。
力道不重,落在男人眼中,帶了點調情的意味。
陸承沂抓住她打完了就要收回的手指尖,握在掌中摩挲了兩下,然後放到唇邊啃了一口。
路衿頭皮一栗,飛快地抽回手。
她再去拉車門,車門已然被鎖上。
她冷冷地剔向男人,卻見陸承沂眸中泛起掩蓋不住的得意之色,他慢悠悠地往後退開,麵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好吧,我承認我是卑鄙小人。”
路衿扯了扯唇角,忽然發覺腦子進水的人是自個兒。
其實她或許早就預料到了眼下的情形,因為陸承沂從前就這樣戲弄過她許多回,她也知道他骨子裏的劣根性並沒有改變。
但她為什麼還是會出現在這裏?
是因為她覺得他這一回不會出爾反爾嗎,好像也不是,歸根結底,路衿還是覺得是自己腦子進水的緣故。
“陸承沂。”
“嗯?”
女人揪著他的領口吻了上來。
車內一片寂靜,可陸承沂卻覺得腦子裏兀地炸開了一簇煙花。
路衿含住男人柔軟的唇用力吮了兩下,在陸承沂伸出大掌,穿過她的發間扣住她的後腦勺想要纏綿深入地加深這個吻時,她卻用力摁住他的肩膀及時地退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