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是想不通為什麼眼前的男子會對剛剛歡愛後的女子說出這樣一番話,剛才的激情已經退去,我也緩過神來打量起自己的所在之處來。
我衣冠不整,衣衫早已褪去,但是依然可以看到到處都是一片驚心動魄的紅。高床軟枕,頭戴這鳳冠,上麵飾有銀質或其他質地的鳳凰模型,霞帔則是紅色的披肩,穿紅綢襖褲,繡花鞋,上繡鴛鴦、梅花、蓮花等吉祥圖案。
一對用於喜慶的紅燭高燒,慢慢流下的一滴一滴的蠟就像眼淚一般。幾步之遙的八仙桌上擺滿了沒動過的酒菜和一對白玉杯。雕花的門上和窗戶上貼著的大大的雙“囍”揭示了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洞房花燭夜。
我的目光慢慢的流盼到男人的臉上,他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我,從我的頭一直看到腳,沒有任何一絲的情緒流露,仿佛看著我像是看著任何平常不過的死物一般。被他盯著,我感覺一絲寒意從地底一直爬上我的身上,沿著我的小腿、大腿、腰、胸部,最後停留在我的脖頸處,幻化成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捏住我的喉管,使我幾乎窒息。
“你是賤人。”沒有任何語氣,平靜的語調。
“這裏是哪裏?你是?”我雖然害怕眼前這個捉摸不定的男子,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蘇媚兒,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他的眼睛不再空洞,而是變得想鷹眼一樣的銳利,仿佛尖刀一般。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你可以告訴我麼?”我低下頭不敢再看眼前的男人,深怕被他炙熱的目光灼傷。
他一把把我硬生生的拽進懷裏,大手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的定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嘖嘖,多美的一張小臉,但是內心怎麼就如此狠毒呢。”
我奮力的想推開他,但是他就像磐石一樣怎麼也無法撼動半分。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好好說話。”我心裏害怕的要命,但是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激怒他對自己更加不利。
“放開你?以前雙兒是不是也是這樣向你求饒的?但是你放開她了麼?”他寒冷若冰的語氣夾雜著拚命忍耐住的暴怒,俊美無雙的臉此時幾乎找不到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仿佛就像閻羅王,主宰著天下萬物所有生靈的生死。身上的刀傷顯得更加的猙獰,張牙舞爪的幾乎似要衝破束縛向我撲來。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雙兒,也不知道你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認錯人了吧。”我渾身一震,忙不迭的向他解釋,希望他能聽得進去。
他慢慢放開了我,手掌離開了我早已疼痛欲裂的下巴,但是,眼中的暴涙卻絲毫沒有減退,反而蒙上了另外一層濃重的感情——殺氣!
我被他臉上嗜血的表情驚呆了,心想自己剛剛才再毒販槍下做了一回亡靈,現在再也不要死了,我還是想做人,雖然人生很苦澀。我蜷縮著身子把自己緊緊的包裹在錦被裏,躲在軟床的最裏麵的角落,渾身瑟瑟發抖。剛才歡愛帶來的一陣一陣撕裂的疼痛又從下體傳上腦中,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根本無路可逃。
他隨手拿了件紅色的袍子往身上一披,草草的係好腰帶,突然,轉身拿起門後懸掛著閃爍著冷冷金屬光澤的長劍,慢慢地向床邊走來,獵鷹般的眼睛仿佛盯著地上垂死掙紮的白兔一般,沒有憐憫,隻有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