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這樣的換血要多久進行一次?可不可以再想想別的方法?”
一旁按捺住冷焰的富態男人是在是看不下去了,頭扭向一邊,不去看我那漸漸發黑的臉孔。
“大概需要半個月就進行一次,等到龍嘯體內的血液再一次被侵染後就到了換血的時間了。”
“那這樣豈不是每一次毒發的痛苦都要他來承受?”
“這不是廢話麼?”
毒三娘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但是低下頭去看到轉移到我身上的黑色疙瘩時,眉頭也不禁蹙了起來。
反觀浴盆裏麵的龍嘯,雖然被銀針刺得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臉上,手上,腳上,前胸後背,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駭人的小傷口,隨著冷焰鮮血的流入,那些觸手一樣的黑色線狀也被慢慢地逼退,漸漸地變細,變小,緩緩地向著胸口的位置退隨,直至最後,變成一個黑色蝌蚪大小的黑點,再慢慢消失不見。而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裏麵留出來的血液也慢慢地從深黑變為深紅,再慢慢變為正常的紅色。
毒三娘顧不得滿身是汗,從腰側取出另外一根銀針,再從衣袖裏取出一瓶瓷器裝著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打開小瓷瓶的蓋子,立刻有一股清涼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衝散了屋裏混合著腥臭血液和食物汙穢的味道。
毒三娘用手裏的銀針,一絲不苟地挑出一點點,擦在龍嘯身上的黑點處,瞬間,傷口慢慢地隱去,隻剩下一個針頭大小的小孔。
就這樣,一點一點地替龍嘯塗滿全身,龍嘯臉上痛苦表情不再,倒像是一個熟睡中的人。
“可以了,抬他出去休息,睡一下子應該就會醒過來的了。”
毒三娘將龍嘯全身都塗遍,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癱軟下來。
富態男人和高手男子將裝著龍嘯的浴桶抬了出去,毒三娘若有所思地回過頭,直視著銅床上臉色早已發黑,全身痙攣,失去知覺人,心底似乎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這個剩下的,或許有用,你幫他塗在手上。別讓他死的那麼快。”
將手中的小瓷瓶往千麵書生懷裏一丟,毒三娘轉身走了出去。
“口不對心的家夥。”
書生穩穩地接著小瓷瓶,臉上露出一抹不著痕跡的笑意。
這樣過了好久好久,似乎是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我終於感受到,眼皮不安地跳動了起來,全身上下像是斷裂了一般的疼痛難忍,甚至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我知道,此時身體裏麵流淌著的是龍嘯的血液,那被蠱毒侵染盡了的血液,轉移到我的身上來了,是不是證明龍嘯就平安無事了呢。希望他沒事,不然,所有功夫都是白做了。
柴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射進來一屢新鮮的陽光,照耀在我的臉上,卻是那麼的刺痛。
“嗯,你還是恢複得不錯的嘛,這麼快就醒了。”書生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順手是關上了門,手中還拖著一個盤子,從上麵溢出飯菜的香味。
“龍嘯怎麼樣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