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夫人送我一壺千年桃花釀,我帶來給你嚐嚐!”清化君解下腰間酒壺。馳雲間接過,撥開瓶蓋,醉人酒香立刻飄了出來。
“不愧是你,十二花神的贈禮,你竟是隻挑了酒。”馳雲間一邊笑一邊聞了聞。“確為佳釀……但聞這味,恐怕勁大易醉吧!”
清化君手往天上一伸,拽了兩朵雲下來,手指捏一捏,轉一轉,變成兩個琉璃酒杯。將一隻遞給馳雲間:“怕什麼,不就是醉嗎,莫要辜負了這難得的仙露瓊漿。”
兩人麵朝麵坐在大石頭上,對飲起來。此時引路的仙鶴站在曲曲盤遒的鬆樹下休憩。
不一會兒一碧一黑兩個身影就開始撐不住了。
清化君情不自禁從石頭上溜到了泉水邊,兩黑色的袖子在水麵上打濕了,隨著泉水飄呀飄。
馳雲間滿臉通紅,端酒杯的手都顫抖了起來。頭上的桃木笄竟開始分枝,長出桃花苞來了。
清化君轉過醉紅的臉,看見馳雲間那滿頭桃花開,不禁放肆地笑了起來。“這是怎麼了?”
隨機撥弄起泉底部的五彩石,一個彈指過去。馳雲間的發冠裂成了兩半,那支開滿桃花的木笄被回旋的石子帶了回來。清化真人手一張便抓住了這笄,笑道:“你在想什麼呢?喝個酒,把你心底的花都暈開了?”
馳雲間瞬間披頭散發,黑色的長發垂到背上。這才反應到如此挑逗的話語是對他。借著酒勁,立即召喚出神筆,蘸著酒水,在石頭上畫了幾隻螃蟹,然後將它們瞬移到泉水裏。
清化君正迷糊地欣賞著左手拿的那支桃花,絲毫沒意識到浸沒在泉水裏的肩和脖子,即將被一群螃蟹無情攻擊。隨著“啊!”的一聲尖叫。螃蟹們揮動著螯一起發力。清化君一下跳了起來,指著馳雲間大叫:“遲隱,你可惡至極。”此時酒勁也沒了。
“彼此彼此!”馳雲間笑笑,一手轉著那支神筆,一手端起酒杯繼續喝酒。隨即閉上眼睛,又睜開,滿眼都是粉紅色的芬芳。
清化君被螃蟹這麼一掐,此時已然酒醒,他走到馳雲間身邊坐了下來,將那支發笄在他眼前晃晃。“沒有什麼靈感湧現嗎?”
“……”
“今天花神節誒,想想桃花像什麼,想到什麼畫什麼,給我展示一下你的畫技。”清化君嘻嘻笑,趁著畫仙喝醉給他暗示。
馳雲間白皙的皮膚上暈染著酒紅色,披頭散發,身體東搖西晃,沒多想,提起筆,竟然直接放在嘴裏潤色了起來。清化君趁勢變出一碟墨水,讓他在石頭上創作了起來。
須臾間一幅仕女圖大體就被勾勒了出來。粉白麵龐,細長的眉毛,靈動的眼睛,櫻桃小口。兩邊垂掛髻,上有紅色飄帶係著金色鈴鐺,人麵桃花。一身粉紅白色齊胸襦裙。手持團扇,撲著蝴蝶。
清化君連連稱絕。
馳雲間喝一口酒,畫一筆。時不過多,畫成,人便醉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