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馳雲間將抓著牌子的手一鬆。紅牌子被繩拉住,掛在粉嘟嘟的小腳丫上隨著紅繩蕩來蕩去。
“我是淩霄子。”
“你這裏做甚?”
“等人。”
“等誰?”
“能把我帶出去的人”
馳雲間還未多想,一陣風吹來,桃花飄落。遮蔽了他的雙眼。花瓣掉落,此時剛好酒醒。
他眨了眨眼,望四周,是縹緲山。星子倒映在泉水中,瑩光閃閃打著圈。風乍起,那支發笈上的桃花綻放後,花瓣已然開始掉落。一片一片躍入水中,與星星共鳴。泉水回旋著清波,一同遊戲,銀白色的彎月,停在鬆叉間,仙鶴的掠過,在月亮上投下優雅的倩影。
“喂,你終於醒啦!”一個柔和細膩的聲音響起。
是夢中那個小姑娘。
馳雲間立即端坐起來,回頭望石頭上的仕女圖早已不見。回想夢中種種,所謂的“世外桃源”,定然是酒醉帶來的靈感。眼前的女娃娃身上明顯有著“離恨天”的氣息。動用法力細看,她身上還有一顆兩百年仙力的仙丹,明顯是清化君所為。
馳雲間抬頭看今晚夜空,“天同星”是主星,閃耀得可以與十五的月亮爭輝。一下子明白過來。
自己白天醉酒所勾勒的仕女從仕女圖從畫中走出來了,由於自己隻勾勒了一個大概,沒有完全定型。受今晚夜空中的主星“天同星”影響,仕女幻化成了一個小女孩。
於是召喚發冠,發笈。遠處地麵上破碎的玉渣立刻聚攏合成發冠,發冠飛到馳雲間頭上,自動豎好頭發,發笈也自動歸位。他擺擺袖子,全身的汙垢立刻消失。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端莊雅正的樣子。
眼前的小姑娘正望著他。
“你叫淩霄子?”
“是呀,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什麼時候從畫中化形出來的?”
“晚上星星剛出來的時候。”
“你什麼時候有意識的?”
“我還在畫麵中的時候就有意識了……”
“可有見一個著黑袍的人?”
“嗯,他後來乘雲而去了。”
“原來如此。”
“喂,那我怎麼辦?”淩霄子瞪著大眼睛盯著馳雲間。
馳雲間尋思著。她能出現在我夢中,可見是天賜禮物。她指定我能帶她走出夢境,可見與我緣分非同一般。這丫頭本身又是我創作的藝術化形,又食仙丹,自帶兩百年仙力。況我一人隱居已久,收個徒弟,換種生活感覺也不錯。我何有不要的道理。
馳雲間想到這裏,便問:“你可願做我的徒弟,與我住在“竹裏館”一起修行!”
(注:“竹裏館”是馳雲間的靜修的仙居)
“好呀!”那丫頭笑眯眯拍著手說,“不然我也無處可去呀!”
二人隨即走向了山腰,前往“竹裏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