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凡搖了搖頭,對此並沒有要去解釋的意思,隻是淡淡地回:“飛流村要發展,也不能稀裏糊塗的發展,我想,阿霧也希望能看到這樣的飛流村吧。”
阿霧聳了聳肩,她抬手,將碎發輕輕掖到耳後。
司機已經在提醒時間了,阿霧向前走了幾步,手指搭在車門上。正要彎身上車,忽然動作停下,她轉頭,望向楊素青,也是在看南飛凡:“有時候我真是很羨慕你們,年輕而有活力,團結在一起,為了共同的目標,哪怕再難再辛苦,也總有用不完的勁兒。這樣的生活,我在我的二十幾歲時,也曾幻想能夠擁有一群誌同道合的小夥伴,隻可惜,行走一路,也注定了是要單打獨鬥,一個人麵對所有難關,一個人去掃清所有阻礙。”
南飛凡並不理解她是在表達什麼,可是,阿霧極力壓抑著的感傷,他似乎還是接收到了的。
“阿霧現在依舊年輕,而且我相信,未來,咱們依然是站在一起的夥伴,你早已是飛流精神團隊的一員。”
阿霧愕然:“我是嗎?”
南飛凡使勁點頭:“你為咱們的老匠人們做了那麼多事,你更是幫飛流村做了那麼多安排,你當然是。”
阿霧下意識否認,可當她坐上車子,望著遠山的方向,離那座小村越行越遠時,一抹愉快的笑容不知不覺間噙在了嘴角。
參與並見證了一座具有悠久曆史的小村重煥活力生機的感覺,真的比談成一樁利潤豐厚的大生意要爽的多。當然,她補充,作為商人,她也會獲得相當的利益,這才是真正讓她感到振奮的。
至於內心深處那個在輕輕反駁的聲音,她認為並不重要,便幹脆隻當是沒有聽見,直接忽略掉了。
……
郭梓熙為了畫展所準備的最後一幅畫,命名為《火》。她的畫中,楊家老窯內正在燒製著瓷器,幾位老人彎著腰身,眼神殷切的盯著窯內跳躍的火焰,年輕人忙碌的在一旁搬搬抬抬,小孩子蹲在角落裏玩陶泥,三代人都在同一畫麵之內,期盼著、等待著,那一座小山村注定是要以浴火重生的方式,出現在世人的麵前。
大部分的畫作都已經送走了,裝裱之後,它們會被掛在畫廊內,會有很多遊客來參觀,透過一幅幅畫作,他們會看到一座位於山間的小村,它不止有美麗的風景,可親可愛的村民,還有厚重的文化,延續的曆史,以及煥發生機的希望。
用畫展的方式,完整的展現了一座百年小村,這是郭梓熙用幾年的時間,遞交上的答卷。她不知道觀眾會為這個創意打幾分,於她而言,將內心深處最期待的畫麵一一以作品的方式來表達,便是她所交上的最滿意的答卷。
小畫室內的瓷器都已經被送了回去,南飛凡端了一盆水過來,正在幫忙的打掃。
“你的畫展放在了深圳,真的太遠了,我本來還想去看呢。”
類似的抱怨,南飛凡已表達了無數次,最近幾天,他一直跟在了郭梓熙的身旁碎碎念,而似乎是感受到了離別的悲傷,郭梓熙也由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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