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身體無大礙,隻是這傷口……”
“傷口怎麼了?”延鬆焦急搶答。
他聽探子說過,師姐為保護延夜,不惜以身抵擋延楓的十成傷害。
導致如今隻能臥床休養。
延楓!狠狠瞪他一眼,延鬆拳頭握得更緊。
魔醫搖了搖頭,“傷口有些奇怪,外翻且流膿,興許被什麼感染了。”
“感染?!”延鬆的聲音猛然拔高,“是不是被魔氣感染?”
“初步判斷不是,不過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魔醫的話模棱兩可,延鬆也不知道該不該對延楓發火。
於是半天憋出一句,“你這魔醫,庸醫!”
魔醫汗顏,抬手擦了擦,不敢說話。
“你們都退下。”
延楓表情凝重,除了延鬆,其餘魔立刻、馬上消失在他們眼前。
房內隻剩他們兩人和躺著的南行。
“你想說什麼。”延鬆問他。
延楓看一眼躺著的南行,示意延鬆去桌子那邊說話。
抬手,布下結界。
見此,延鬆挑了挑眉,表情也變得正經。
下一刻,“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延楓認真地說。
延鬆:“!!!?”
什麼東西??
“你被人奪舍了?”怎麼突然聽得進人話了!
看延鬆一副好像太陽從西邊升起的表情,延楓深呼吸一口氣。
內心:這是妖族少主,妖族少主,不能打他。
“師姐的傷確實是被我不小心傷到的,魔氣滲入經脈隻是時間問題。”
其實道理他都懂,他隻是,不想師姐離開。
延楓情緒有瞬間低落。
延鬆咕嚕咕嚕灌一杯茶,咂咂嘴。
“所以你想說什麼?”
延楓:“讓師姐到人界修養一段時間。”
這可是一個不得了的決定。
延鬆正經起來,“這不像你會做的事。”
“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我失手殺了延竹。”延楓平靜闡述。
端起茶杯抿一口,“不多時空青單槍匹馬闖進魔界,帶走了延竹的屍首。”
望著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延楓的思緒回到了那一天。
……
“參見尊上,靈劍派空青求見。”
與其說是求見,不如說是一路殺進來。
彼時延楓站在已經斷氣的延竹旁邊,他剛從南行那邊過來,正愁如何處置延竹,空青來的正好。
“讓他進來。”延楓語氣平淡道。
空青一身白袍降臨在這暗色的魔界,袍子下邊沾染了點點紅色,像開在上麵的花。
他臉上看不清神色,卻能明顯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殺氣。
“延楓,你倒是幹了一件大事。”
延竹的死,於延楓而言隻是一個意外,況且他對這幾個師弟本就沒什麼感情。
“既然你來了,那帶他走吧。”
看他風輕雲淡的模樣,空青心中一陣怒火。
“劍鋒訓誡第一條:不得殘害同門師兄弟,劍鋒於你,沒有感情也有恩情,十幾年的師弟,你是怎麼說殺便殺!”
“嗬,訓誡?”延楓不屑,“我入劍鋒兩年,甚至從未見過你,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訓誡。”
“你是撿了我沒錯,但是撿回來扔到一邊不聞不問,這跟隻生不養的父母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