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到一個烏黑的頭頂，上麵插著極為素雅的玉簪。
他看不清女子的神色，隻能感受到清淺的呼吸劃過肌膚，帶起一陣瘙癢。
微涼的呼吸劃過之處，帶起灼熱之意。
“我自己來。”
“你一隻手如何處理？不要逞強。”
她的聲音還是印象中的清冷。
說話間環著他的身子解開錦帛，溫潤的觸感讓空青微微紅了臉。
女子認真的表情，漂亮雙眸裏蘊含的擔憂……
一切都讓空青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滿足感。
“不必太過擔心，我無事，這點小傷，休息幾日就好了。”
空青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換了藥，包紮好後。
朝雨拍小朋友似的寵溺拍拍他的頭。
“是是是，你好生休息。”
端起托盤，她轉身欲走。
“等一下。”空青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
掌下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觸感細膩，讓人愛不釋手。
空青像被電了一下，快速收回手。臉上泛起紅暈。
“怎麼了？”朝雨回頭問道。
空青仰頭看她，“可以陪我坐一會兒嗎？”
怕她不答應，空青又補了一句，“就一會兒，我想跟你說說延楓和延鬆的事。”
朝雨垂眸思考，而後在床邊坐下。
兩人靠得很近，可以聽到女子淺淺的呼吸聲。
曖昧的氣息在兩人身上纏繞。
許久，久到空青覺得自己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心裏唾棄自己怎麼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他是朝雨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點肌膚之親就當作是父親對女兒的觸碰。
“你可有心悅的男兒？”
他聽到自己這樣問。
不知為何，他自己突然也緊張起來。
朝雨嬌羞低頭，“有啊。”
兩個字，像是晴天霹靂，打得空青觸不及防。
呐呐道：“原來你有啊。”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心裏期待什麼，他可能是病了吧。
既然如此，“那男兒是誰？若是你出嫁了，延楓和延鬆也就死心了吧。”
朝雨咬了咬唇，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
“這……”
她的反應很奇怪，這讓空青不由得想到一個可能。
“你心悅之人……是我？”
朝雨嬌羞點頭，白皙的臉上飄起紅雲。
空青先是一愣，繼而內心出現壓不住的狂喜。
但是，“你怎麼能產生這種情感？師徒之戀乃是禁忌。”
聞言，朝雨臉色發白，整個人的情緒都低落下來。
看的空青很是心疼。
伸出完好的右手，將她擁入懷中。
“傻姑娘，我們之間是沒有結果的，放下執念，一心向道吧。”
放下執念……
空青手一頓，突然想起以前有誰也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
再看嬌羞窩在自己懷裏的人兒，空青心裏的不對勁迅速擴散。
不對，不對。
朝雨修的無情道，即使對他有感情，那也僅是對師父的尊敬。
怎麼可能是對戀人的喜歡。
想到這裏，空青灼熱的心冰凍下來。
拉開兩人的距離，看到朝雨臉上嬌羞的表情，心裏的陌生不斷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