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自己是上天選擇的人，又被掌門的恭維和打開通道飛升的第一人衝昏頭腦，便不自覺地被掌門牽著鼻子走。”
南行蹲在地上給他分析。
在場鴉雀無聲，畢竟這話中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子不能接收過來。
尊者搖頭，“不對，掌門是末法時代的人，年紀比我小，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末法時代之前的事情，還布置這麼大的局。”
“你確定比你小？”南行狐疑打量他，“你可曾聽說過換魂之術。”
“聽說過，陸瑛就是成功的例子。”尊者知道她想說什麼，瞳孔驟縮。
心裏掀起驚濤駭浪，“你有什麼證據。”
“我沒有證據。”南行微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了解得差不多了。”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用陸瑛當鼎爐。”
說到這個，尊者有些尷尬，畢竟自己確實一把年紀，還老牛吃嫩草。
“其實開始的時候是她自己來找我，後來我聽到掌門說陸瑛的命格非常奇怪，本該是早死之命，卻硬生生被外來的大氣運改變。”
“如果將術法用在陸瑛身上，我的功力將會更上一層樓。”
這也是上輩子尊者發現陸瑛被弄死時這般生氣的原因。
他們一開始看上了朝雨，將朝雨滿身的大氣運消耗之後，卻發現另一個身負比朝雨氣運還要強大的人，最後才將陸瑛變成老太婆，一點一點消耗她的氣運。
南行點頭，沒說信不信，揚手，一顆黑色小石子落入手中。
“廢除他的靈力，將他丟回靈劍派。”
“是，師姐。”延楓、延鬆快速回答。
沒了靈力支撐，他還能靠自己的一口氣，看著沒了弟子氣運支撐的靈劍派如何快速沒落。
魔界的時間流速比人界慢上許多，就這審問的時間，人間已經過去八天。
看著跟常人無異的南行，延楓小心翼翼開口。
“師姐，你沒事吧？”
“有事啊，為什麼沒事，我就快要死了。”南行毫不在意說道。
聽起來就像隨口一說，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師姐……你日後有什麼打算？”延鬆遲疑問。
南行黑人問號臉，她不是說她要死了嗎？怎麼還問什麼打算。
“我打算遊遍整個世界。”嗯，‘我’的骨灰。
沒毛病。
延楓和延鬆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鬆一口氣。
在空青眼中，就看到三人其樂融融的樣子，灼傷了他的眼。
“朝雨，聽說你被魔氣侵蝕，現在感覺如何了？”
他的語氣帶著苦澀。
南行不耐煩翻個白眼，都說她等下要死咯，現在的感覺重要嗎？
重要嗎！
“如果你想問的隻有這種問題，那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空青握住南行手腕，眉目低垂著，“上次的事情，我也是為了靈劍派，迫不得已才那樣做。”
抽出手，南行後退一步，“你怎麼做跟我沒有關係，隻是做了以後又來求原諒，這就有點賤了吧。”
南行皮笑肉不笑說出這句話。
空青臉色驟白，唇瓣蠕動，最終化作一句低低的道歉。
“對不起……”
南行立馬擺手：“不用對不起，我受不起，何德何能得您一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