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辦公室裏。
劉清泉換好備用衣物後,坐在辦公桌前一臉陰沉,忽而又轉為陰險的笑,逃不出牢籠的兔子就和前些天落入腹中的娃娃魚一樣,隻能尖叫著被吞噬。
上課鈴響起,李觀棋和莫琉秀回到教室,隻是兩人都略顯狼狽,卻也隻能打起精神,強撐著上早自習。這個時期,冀北衡火中學正名聲大噪,各地中學爭相學習教學模式的時候,早自習非得站起來讀也是學習成果之一。
語文老師在教室裏巡查,教室裏隻有朗朗書聲,莫琉秀與李觀棋的緘默便更加顯眼。
語文老師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五十餘歲卻青絲依舊,一副金邊眼鏡,一身棕黃色長裙,配上略顯富態的身軀更顯憨態可愛。
她走向莫琉秀,將李觀棋與莫琉秀叫到教室外的走廊,“你們倆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語調和緩,更顯親和力十足。
李觀棋瞥瞥默不作聲的莫琉秀,微微在心裏歎了口氣,盯著語文老師的臉,隻說,“我們剛剛碰見了數學老師,”李觀棋看見語文老師的目光一滯,“問了我們一道數學題,我們沒答上來,然後老師就訓斥了我們一頓......”
語文老師聽完卻並沒有說些什麼,但是李觀棋猜,她知道發生了什麼,兩名年輕漂亮的女高中生,和中年好色的數學老師單獨相遇,加上兩人明顯狼狽不堪的衣物,發生了什麼一眼就看得出。
但是她什麼都沒說,隻揮揮手讓兩人回教室,李觀棋聽見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大概是處於女性的位置,對兩個小女孩也帶有了一些誠懇的不忍心的。
李觀棋若有所思,劉清泉是劊子手,英語老師丁宇是遞刀的人,剩下的人都是沉默的殺手。那麼已經遭受迫害的受害者呢?是誰?
李觀棋轉頭看看同桌秀秀,受害者是秀秀嗎?但哞哞將她帶來這個副本,說明在她來之前就已經存在受害者了,也就是說關鍵不在秀秀,但又與秀秀的狀況有相同之處。或許是生物課上,消失的男生?隻能等到下課,向同學們打探一番了。
在困倦之中,早自習相安無事的度過了,鈴聲一響,大家都紛紛趴在桌上補覺,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覺多,卻又不得不早早起床,為未來和前途努力。
李觀棋看著教室裏一排排人頭,隻好放棄立刻獲取線索的想法,轉身輕輕抱住莫琉秀,不同於在廁所時的抵抗與漠然,此刻秀秀回抱住李觀棋,低低地啜泣。
李觀棋低聲安慰,想要詢問些什麼,但推己及人,如果她是秀秀,此刻的內心隻剩委屈與悲憤,絕不會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吐露自己的半分屈辱,也隻好作罷。
莫琉秀哭過之後略有好轉,但也仍然保持沉默,隻默默收拾好情緒,準備上課。
艱難的度過一整天,李觀棋坐在位置上發呆,想起今天數學課上劉清泉勢在必得的眼神,隻心中惡寒。
旁邊遞來一張紙條,李觀棋看了看莫琉秀,秀秀迅速低下頭,麵露難色,仍是眼眶紅紅,但看起來狀態已然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