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光透過輕柔的白紗,溫柔地灑在了森苠的臉上,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仿佛是在奏一首輕快而美妙的喚醒樂曲。
森苠緩緩地睜開雙眼,身體無盡的疲憊感如巨石般壓得無法動彈,隻能微微轉過頭朝窗看去,朦朧的白紗外是一片湛藍,猜想此刻應該是身處在海邊的屋子。
“醒了?”輕柔的聲音伴隨著一道柔和而渾厚的木之靈從身旁傳來,注入森苠的體內,疲憊感如冰化般漸漸消失不見。
森苠恢複精神後坐起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道:“杺兒,這是哪兒?”,說完環視了一周,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
這動靜驚醒了床邊的人,打著哈欠坐起身,也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依偎在森苠的身邊,黏糊糊的奶音道:“阿母,這是始島。”。
森苠呆愣了一下道:“不是約好在蘭水國,為什麼會來始島?”。
“這裏離蘭水國也不遠。確切來說,我們是被蘭水國所包裹的地方。”小妖妖嫵媚的聲音響起,白紗被一雙纖纖玉手揭開,玩弄著毛茸茸的尾巴迎麵而來。
森苠著急看向小妖妖擔心地問:”白夜怎麼樣了?”。
“死不了。”小妖妖輕佻地隻吐出了三個字,眼中出現了波瀾,似乎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滿意。
森苠對這個回答也不滿意,有些生氣道:“他的狀態並不好。那時,我怕蘭凝月誤事,才往輕得說。不行,我要去看看他的情況。”。
小妖妖眼裏黯然,似乎有什麼莫名在跳動。
土圥先一步張開手撒嬌地抱著森苠,把頭埋進她的懷中,閉眼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說:“阿母,他傷太重了。你和杺姐姐加起來都救不了。”。
森苠猛然心驚,不敢相信地搖搖頭,看向小妖妖道:“小妖妖不是說死不了嗎?”。
“對呀!壇圸爺爺跟雙生樹將他帶走了。阿母,你放心!他們都是很厲害的,有他們在,我保證那個人一定沒有事的。”土圥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森苠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隨之鬆了口氣。
壇圸哥,謝謝!
森苠點點頭問:“其他人也在這裏嗎?”。
小妖妖搖搖頭,輕描淡寫地回答:“各回各處了。”。
森苠不解地皺眉問:“為什麼?”。
“各自都有事。”小妖妖簡單地回答,一副明顯不想再深究此問題的模樣。
森苠猜想著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否則垚佳文不會不辭而別的。隻是,小妖妖這般態度,估計是對於自己來說,參與是一定有危險。
“好些了嗎?”木杺輕柔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森苠的思緒。
森苠聽出了這話與往常有些不一樣,似乎帶了點哀怨轉頭看向一旁麵無波瀾的木杺,小心翼翼地輕聲問:“杺兒,你不開心嗎?”。
木杺頓時眼睛泛著淚花,難得一見地撅起嘴,一副委屈的表情。
森苠驚訝不已,不由著急地問:“杺兒,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木杺如同小怨婦般道:“苠兒,為什麼你總是不愛惜自己!你目前這木族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釋放大量的電之靈,而且還是上古醇厚的電之靈!”。
森苠有些錯愕,恍然自己身體的疲憊感來源,隻是有那麼嚴重嗎?竟然讓木杺這般生氣,她悄悄地在體內運靈,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土圥不嫌事大地連聲附和道:“對呀對呀!阿母,你都昏睡快十天了!”。
森苠再次驚愣,自己竟然已經昏睡了十天。難道,小妖妖把她帶來始島是不想其他人為她擔心嗎?
“你可把我們嚇壞了。若不是壇圸爺爺跟雙生樹,你也死了!若是真的死了,我們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才能再次遇見你!”土圥說完嗚嗚地開始哭了起來。
這突出其來的氛圍,讓森苠內疚得不知所措,用手有節奏地輕拍懷中哭得稀裏嘩啦的小人兒,柔聲哄道:“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這筆賬,我定算!”小妖妖陰冷的聲音響起。
森苠抬眼看向麵色陰狠小妖妖似乎在透過她看著什麼。
小妖妖想起了十天前在紫巔上發生的那可怕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