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補修旳同學上來簽到，剛才有個補修旳同學發消息和我說因為和專業課撞了，跟我請假，那麼他不來上課，這個平時分我是不會給他的哈。”
我們的植物學老師，據說，碩博連讀隻用了五年，所以算是教師裏很年輕的了。
鹿小晗驚訝了一下子，和專業課撞了？又不是故意不來的，這還不給分？隨後又想到可能也會有些人借這個理由故意逃課呢！那給了分更不公平。
這節植物課，鹿小晗仍舊沒有聽進去，隻是在植物課上想著，為什麼小說裏的女主認為自己很消極呢，可她一直在為自己的自由努力，雖然，她對於生活的態度也確實是什麼時候都可以死的，好吧，這確實是壓抑的，鹿小晗聯想到自己，她也一直認為自己是消極的，但她也確實是消極的，因為她不論生活過得怎麼樣，都不會有什麼主動的行為，她雖然向往自由，可又不會努力去追求自由。她又想到高中時，因不想上學而去學校裏的心理谘詢室。
“如果她支持我的話，我就不上學了，如果她不支持我，那就好好開導開導我，讓我想開吧！”鹿小晗是這樣希望的。
走進心理谘詢室，暗暗的，很安靜，靠南的那麵牆擺了個書架，上麵大類是有關心理教育的書，還有一些檔案，看來來找她們的人還不少呢。
那裏麵有兩位老師，在我來之前她們還一直在學習，寫著什麼東西。
鹿小晗感覺到了他們的勤奮，有點驚，又覺得這樣挺好。
不過接下來驚的就是她們了，聽到鹿小晗不想上學，想去技校學個技術找工作，她們第一反應竟然是問鹿小晗的男朋友是不是在那兒。
“啊？沒有啊。”鹿小晗明白了她們的意思，心想，“我滿臉的痘痘，怎麼會有男朋友麼。或是說我們這個時候都是些戀愛腦？”反正鹿小晗是不曾體會的。
和心理谘詢師聊了半天，最後心理谘詢師見實在挽救不了她，說:“說實話，你這種想法就是一種很沒有出息的想法。”心理谘詢師說得鹿小晗心裏一驚，眼眶濕潤了，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現在回想起那個時候，鹿小晗也不知道自己心裏驚的是什麼，或許是她揭穿了自己，揭穿了她的本性，她不想承認的事實。
又或是一種掉入更暗的深淵的痛苦。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尼采的這句名言說的是當你審視邪惡的時候，邪惡也如同一麵鏡子審視著你的內心。人性是複雜的，沒有單純的善，也沒有單純的惡，很多時候兩者之間是相互轉換或者共存的。
當時的鹿小晗並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隻是聽過，她便理解成了：當你掙紮著想要走進深淵時，深淵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這時的鹿小晗更平靜了，呆滯的看著植物學老師的課件，一頁一頁地翻著，不停地講著，心裏又達到了一種平衡，心髒與痛苦間的平衡，卻還是忍不住生理上的淚水，所幸，隻那一秒而已，誰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