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凡臉色不好,剛想親自出手便被秦玉辰攔下,“此人身份不明,不可隨意得罪。”
“什麼?我害怕他?他家勢再高能高到哪去?”葉雲凡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讓他無法在愛的人麵前被別人比下去。
秦玉辰眼神發暗,冷冷警告,“葉雲凡,你若招惹了什麼惹不起的人物,壞了我大事。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耳力極好的陸殞棠聽清二人的低語撇了撇嘴,秦玉辰明明不是太子了,甚至要仰仗葉雲凡的庇護活下去,可身為東宮太子的架勢卻不減當年,這大概是有恃無恐吧。
葉雲凡也是真愛他,對秦玉辰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卻從來沒想過換點實際好處,這換了虐文男主,估計早就乘虛而入強製愛了,哪能讓秦玉辰占上風,四處蹦躂?
“隱辰,你別生氣,那你說什麼辦?我都聽你的。”葉雲凡像哄生氣的女友一樣勸秦玉辰消氣。
“回府。”秦玉辰滿含深意地看了眼同樣戴著麵具的陸殞棠,“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依公子所言。”陸殞棠給了他麵子,大反派都不計較什麼了,他一個路人甲還能揪著不放嗎?左右這次自己也沒吃虧。
“多謝公子相助之恩。”老者拱手道。
“散播流言,禍水東引,隔岸觀火,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別想這些了,好好頤養天年吧。”陸殞棠剛剛不知道,現在已經能知道麵前的老者是誰了,隻是不想揭穿而已。
老者不明所以,“公子什麼意思?”
陸殞棠淺笑,“沒什麼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老者忽然出手要揭陸殞棠麵具,陸殞棠暗罵,不守道上規矩,一般人哪會隨意揭別人麵具?在無冤無仇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會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生人間不揭對方麵具,熟人間不揭對方身份。
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陸殞棠向後一仰,低身從他臂下的空隙鑽過來到他身後率先扯住對方頭發,用力一拉假發套被扯下,花白的發套下,青絲如墨。
他在那人耳畔輕聲低語,“安王,裝扮得不錯。”
秦玉昭沒有身份被拆穿後的惱怒,反而大大方方地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年輕的臉,“雲棠側妃,好久不見。你是怎麼認出本王的?”
陸殞棠與他拉開距離,“天子腳下敢當眾編排攝政王和陛下的人,且絲毫不慌,除了你我想不到別人。卻沒想到你是親自上陣,若不是你剛剛敢當眾輕輕鬆鬆地駁了平南侯世子的麵子,我還不一定能猜出是王爺。”
“來而不往非禮也,雲棠是不是也該讓本王看看你麵具下的臉?”秦玉昭問。
“還用看嗎?你不是早猜到了,不然戲本子裏怎麼會出現那句話?”陸殞棠聽著秦玉昭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話直接懟道。
“本王隻是看出點端倪,但還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像阿棠。”
陸殞棠見經過葉雲凡一鬧四下無人的茶館,便說,“現在四下無人還叫阿棠呢?背後捅刀子王爺可是一點都不手軟。”
“叫習慣了。雲棠不會向阿棠告密吧。”秦玉昭篤定。
“哪需我告密,陛下早就知道了。我勸王爺趁陛下還有耐心趁早收手。”他這麼說不是為了秦玉昭而是為了秦隕棠,他不願秦隕棠真的像原著中那樣,坐擁萬裏江山,永享無邊孤寂。
若秦玉昭能回頭,對秦隕棠來說是一份難得的真情。
秦玉昭也曾是秦隕棠的白月光哥哥呀。
“你很聰明,難道沒聽說過開弓沒有回頭箭嗎?若阿棠知道本王的所作所為,以他的性子本王還能毫發無損地站在這?”秦玉昭這模樣顯然是不信陸殞棠所言,即使信了,也下定決心一條夜路走到黑。
“陛下在給你機會,可凡事事不過三,你知道的。王爺好自為之。”
望著陸殞棠離開秦玉昭陷入了迷惘,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他好像看清了一切?本王在他麵前,不,應該說所有人在他麵前好像都沒有沒有秘密可言。
陸殞棠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出狼窩又入虎穴,他還沒離開多遠就被一身青衣的慕長曦攔住,慕長曦指著茶館對麵的二樓,二樓開著窗,真好可以看見晃動著酒杯悠閑飲酒的秦隕棠,秦隕棠一身玄衣,膚白勝玉,一雙丹鳳眼不含情意,隻有淡漠,盡顯不容褻瀆的矜貴與禁欲。”
而他選的位置極好,從他坐著的那個角度看,剛好可以將茶館一樓裏的一切盡收眼底。
秦玉昭,你確實完蛋了。看著秦隕棠麵不改色的臉,陸殞棠不禁想著,你這是第幾次被抓包了?
“我家公子請你喝酒,賞臉嗎?”慕長曦眉眼帶笑,卻顯得不安好心。
能說不嗎?不能。
就比如教導主任請你去辦公室喝茶,你忐忑不安,你心亂如麻,你如赴刑場,可無論內心怎麼抗拒,怎麼心慌,你都不能不去啊。
陸殞棠一臉英勇就義地表情,走在了慕長曦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