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江聽霧視角(1 / 3)

她給祁深打完電話,整個人已經筋疲力盡,渾身所有的力氣被抽幹了似的,瑩亮的眼眸猶如死氣沉沉的幽潭。

打完這通電話,她和祁深再也沒可能了吧。

這些時日,祁深對她獨一無二的偏愛,超乎底線的縱容,此刻成為穿透她心髒的利劍,刀刀致命。

呼吸一下,心都會痛。

她自暴自棄地想,就這樣流血身亡算了,真的感覺沒什麼意思。

站在她旁邊,久久不曾發聲的駱朝終於道:“你沒必要這樣。”

“有什麼不能好好說。”

駱朝不理解江聽霧為什麼非得要用這麼決絕的方式,“你這是一點後路都不打算給自己留。”

別人他不知道,反正他是有臉有脾氣的,江聽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麼狠心的把人甩了,如果他是祁深,一定不會再回頭吃這顆回頭草。

再回頭,不就是真舔狗了麼。

這年頭誰沒誰不能活啊。

江聽霧眼睫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如果她給自己留一丁點後路,祁深根本不會選擇出國。

她沒有選擇,她隻能這麼做。

更何況,她根本不想拖累他。

駱朝抽了根煙,淡淡道:“你們女人,真她媽難懂。”

他低下眸,江聽霧還蹲坐在地上,這個姿勢她已經維持很久,緊蹙的眉心動了動,朝她伸出一隻手。

江聽霧麵對視線裏突然出現的一隻手,神情沒有出現任何波瀾,同樣沒有搭上那隻手,自己借力站了起來。

因為剛剛的嘶吼,嗓子有些啞,雙目失焦,自嘲地笑了笑,聲音很輕,不知道是在跟誰說。

“也許本來就是我不配吧。”

駱朝:“你——”

他從未見過江聽霧這樣悲涼的神色,話止於口中,後者失魂落魄的離開,給他留下了一道落寞的背影。

他歎了口氣,將手收了回去。

她以為就算是祁深離開,她以為自己能夠快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她太自信了,結果就是現實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整整一個月,她根本都學不進去習。

發呆,放空,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她一直認為學習是處於深海中的她唯一一根浮木,而現在她在海裏撲騰著掙紮著,卻怎麼都抓不住。

她深知這是在清醒的墮落。

但她停不下來,好像進入惡性循環。

一次小測,深孚眾望的她卻考了這一年有史以來最低分,成績嚴重下滑。

她在年級依舊是第一,但京大距離她越來越遙遠。

她看到成績單時,心裏竟然沒有難過。

她當初下定決心考京大也是因為他,現在他走了,約定破碎,她考不考京大,又有什麼意義。

她渾渾噩噩的狀態引起餘杳的注意。

餘杳在一次晚自習單獨找她談話:“江聽霧,你這次總分是542分,上一次是638,下滑了整整90多分,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江聽霧垂下眼,搖了搖頭。

餘杳知曉她家裏的情況,歎了口氣:“是最近家裏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她否認,不想讓餘杳擔心。

江聽霧是辛仁鎮建校以來拿過總分最高分數的學生,全校的領導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她同樣也是。

自己來到這裏教書,就算這裏學風差勁,學生們不思上進,她仍然以最飽滿的激情去講好每一堂課。

隻要有人想要學習,她不會放棄任何。

江聽霧一直否認,餘杳不知道具體緣由,斂眸沉默了一下,腦海裏忽然想起轉走沒多久的祁深。

祁深的性格冷淡,卻和江聽霧卻超乎平常的親近熟絡。

江聽霧生得漂亮,祁深帥氣俊朗。

他們兩個……

餘杳心裏想到什麼,為這成績的忽然下降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餘杳直接問:“是因為祁深嗎?”

江聽霧聽到祁深的名字,腦子驟然遲緩,被餘杳戳中心事,根本不會撒謊的她沒有來得及否認。

導致她再否認都顯得刻意和欲蓋彌彰。

餘杳比江聽霧沒大幾歲,少男少女在青春期的懵懂無可避免,誰沒有過呢?所以她並不打算以嚴厲的方式訓導她,態度溫柔,像個鄰家姐姐似的,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