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初升。
一晚上未眠,全程在趕路的許長夜,停下了腳步。
他本來想找一座城池,找個醫館查看一番後背的傷勢,但一路走來,卻沒有發現一座城池,甚至就連人都沒有遇到一個。
許長夜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此處地理環境並不算太差,按理來說,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許人煙的,絕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他坐在馬上緩慢前行的同時,腦海中再次從少年的記憶中翻找著,看看能不能找個關於徐國外麵的信息。
翻遍了少年記憶,還是沒有任何收獲,畢竟少年還小,這輩子都沒有走出過徐國。
隻有胡渣男子臨死前的一句話,許長夜隻能往東的方向一直行走。
……
直到一天後。
一間木屋出現在許長夜眼前,他沒有遲疑,立即駕駛著黑馬過去。
木屋前,是一個小院子,種滿了許多長勢喜人的青菜。
院內,一名老者半躺半坐在一張自製的藤椅上,口中哼唱著讓人琢磨不透,也聽不明白的歌曲。
許長夜來到木屋前,靜靜的聽著老者哼唱,並未出聲打擾。
過了許久,聲音漸漸變小,一曲唱罷,老者微眯著眼,躺在椅子上。
這時,許長夜也從馬上而下,走入院內,禮貌的開口問道:“老伯,這裏是何處。”
老者睜開眼,緩緩的起身,打量一番許長夜後,問道:“你是何人?”
許長夜答道:“迷路的人。”
老者思索了一會,問道:“迷路?從徐國出來的人嗎?”
許長夜沒有隱瞞,“是,徐國人。”
“別往前走了,回徐國去吧。”老者勸說道。
可許長夜好不容易從徐國出來,擺脫了被全國追殺的危機,絕無可能回去。
許長夜一想,老者勸自己回去,應該是有緣故的,於是問道:“為什麼不要繼續前行呢?”
老者沉吟了一會,才道出緣由。
“十多年前,這裏還算平靜,有不少的人在這裏安生,但隨著一批麻匪的出現,這裏的人都陸續搬走了。
就連這裏唯一的一座城池,也在十年前成為了一座空城。
可能你一路過來,都沒能遇到一個人吧,這裏的人都走光了,可能就隻剩我這個老不死的了。”
許長夜聞言,問道:“老伯,你怎麼沒有離去?”
老者搖著頭,笑了笑:“離去?我生下來就在這片土地,在這裏度過一生,又怎麼會離開這裏。”
“生在這,就死在這…”
許長夜雙手抱拳,彎著腰朝著老者一拜,表示敬意。
老者接著說道:“小子,聽我一句勸,回去徐國吧,前路,不通。”
許長夜苦笑道:“射出之箭,又豈能回頭。”
老者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勸不住這個少年,於是說道:“既然你執意要前行,我便再多嘴一句吧。”
“以你一人,要想在麻匪眾多的地方前行,幾乎不可能之事。”
“但也不是沒有機會,我算算日子啊,也就這兩天吧,李國會有眾多的商隊經過麻匪所在的區域。”
“那時應該會爆發一場激烈的戰鬥,你要是膽子大,說不準能從那裏穿過。”
“穿過麻匪所在的地方後,繼續往前是一片數不清的山林,往右是李國,往左是一條大江,渡過大江後便是董國。”
老者說完,便躺了下去,繼續哼著歌曲。
許長夜對著老者再次一拜,表示謝意,沒有再說些什麼就離去了。
駕著黑馬,繼續前行。
一天後,許長夜就抵達了麻匪所在的區域附近,找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開始觀察局勢。
麻匪開始集結,彙集在一條彎曲的大道上。
彙合完後的麻匪排成一隊,將這條大道給死死堵住。
遠遠望去,就像一條大蛇盤在大道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