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暮暮,我知道你能做到的。”塞雷絲緹雅說著,在包圍著暮光閃閃的一片虛無般的霧與星中踏出。身在這陌生的幻境中,看到老師的出現,讓她鬆了一口氣。

“公主殿下!”她喊道,向前跑去,撲進大天角獸溫暖的懷抱中,“我還是不明白...發生什麼了?”

“今天,你完成了一件曆史性的壯舉。就連白胡子星璿(Starswirl the Bearded)也不能做到這件事,因為他並不像你那樣了解友誼的魔法。”塞雷絲緹雅解釋道,在空氣中憑空取出一本星璿的魔法書。似乎就在幾分鍾前,暮光剛剛補全了這本書。

“你在小馬鎮學到了很多...”塞雷絲緹雅說著走過暮光身邊,臉上浮現出驕傲的微笑。她回過身,看向年輕的獨角獸,展開翅膀:“你已經準備好了,暮暮。”

“準備好?準備好什麼...?”

破碎。暮光又一次乘著思想,無助地漂浮著飛向下一個地點,下一個時間。“這是怎麼了?”她問,像是第一億次。

數不清的紫色羽毛向她眼前撲來,那之後,又是不一樣的景象:坎特洛城堡的一座高塔——如果她沒有記錯,是城堡裏最奢華的一個房間。

“這是塞雷絲緹雅公主給我的第一個皇室任務!我不能讓她失望!”暮光驚慌失措道,俯身和斯派克四目相對。

“我相信你不會的。”從她的右邊,傳來了慈愛的聲音。暮光和斯派克一同轉頭看去,塞雷絲緹雅公主站在門外的走廊上,一如既往的高貴端莊。

“殿下!”斯派克驚異地吸了一口氣,連忙躬身行禮。暮光也俯下身子。

“不需要這樣,暮光‘公主’。”塞雷絲緹雅輕聲提醒道。

再次破碎。暮光的腦海中閃過一陣劇烈的刺痛。她已經能記住自己看到的景象了。像是過去了好幾個星期,她被困在無意識的循環中,看到了一個又一個閃現;閃現消失,她心生困惑;記憶也一並消失,讓她心中多了幾分浮躁。

又是另一個場景。這一次,是一座小小的、呆板的小鎮,所有的建築都在一條街道的兩側,像一對直直的等號。

小鎮前段,一座房子的前門打開,走出來的是一隻雪白色的雄性陸馬,他示意六隻雌駒跟他進屋。

“做好準備,我們可不知道門後有什麼!”雲寶輕聲對一旁橙色的陸馬說。那陸馬看上去隻是稍稍有點緊張。門慢慢地打開了,那隻淺紫色的獨角獸——星光——臉上帶著大大的微笑,走了出來。

“歡迎!”

破碎,緊接著又化為幾秒後的畫麵。

“恕我冒昧,這位是暮光閃閃公主嗎?”

破碎。最後的破碎。

----

暮光輕輕地哼了一聲,慢慢恢複了意識。冷、累,僵硬,意識一片模糊。她慢慢地、勉強地睜開眼睛,緊接著又閉上了它們。光好亮,照得眼睛生疼。

“什...暮暮?”一個聲音問道——那聲音模糊而遙遠,在暮光的腦海裏回響著,隱隱作痛。

“嗯嗯啊...”她呻吟著,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慢慢地,她的眼睛適應了光線,看見自己正身在坎特洛城堡內殿的醫療區域裏。

她向視野的下方看去,許多小馬站在她身邊,臉上帶著期盼的神色。媽媽,爸爸,銀甲閃閃,還有雲寶黛西。“發...發生什麼了?”她嘀咕著,意識仍然昏昏沉沉。

雲寶立刻轉身跑了出去。隻過了一秒,她就抓了一位穿白大褂的一臉懵逼的雄駒回來。“她醒了!她醒了!”雲寶高興地說個不停。

醫生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雲寶從身上拽了下來,翻了翻白眼,看向暮光的眼睛。他慢慢地向前走了幾步:“暮光閃閃,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能...”暮光模模糊糊地回答,試著坐起來一些。她身上接滿了管子和線路,把她拉了回來。“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小馬都遲疑了,隻有雲寶黛西決定告訴她真相:“你昏迷了,差不多,兩個月,暮暮。”

“什...啊,啥?!”暮光恐慌地叫了一聲,拚了命想要坐起來,“我的學習全落下了,塞雷絲緹雅會——”

“塞雷絲緹雅會抱得你昏天黑地,小傻瓜。”雲寶輕聲打斷了她的話,把一隻蹄子塞到她嘴裏,“先叫醫生放你下來,讓我們好好抱抱你。”

雲寶收回自己的蹄子。一片沉默。那之後,夜光閃閃、薄暮微光和銀甲閃閃擠上前來,一家馬緊緊地抱在一起。醫生等他們抱了一會兒後,清了清嗓子。“咳,我需要把器械摘下來,這樣才能放病患離開。”他尖銳地說。

“啊,是,抱歉。”夜光一家子向後推開,滿麵歉意。醫生理解地微笑著,開始工作。他先是做了一係列檢查,確認暮光的精神和身體都足夠穩定,再將一個個連在她身上的器械拆了下來。

“你的身體比入院前會虛弱許多,凡事小心,不要操之過急。”全部拆完後,他提醒暮光。暮光點了點頭,從床上挪了下來,全身的力氣仿佛都消失了。幸好有微光和銀甲在她兩旁,扶著她站穩。於是雲寶又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