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低垂。雲寶在酒店房間裏,看向左邊的窗外,日光漸漸變成橙色,變得暗淡,影子越來越長,越來越黑。此時,她坐在之前和萍琪、小蝶一起玩牌的桌子邊,吃飽了晚餐,閑適地坐著。

用‘雲寶究竟是不是暮光的’這個問題好好地玩弄了暮光一番之後,雲寶帶著朋友們一同去找地方吃晚餐。她用並不缺少準確性的句子表達了自己不準備隻給自己買禮物的想法【注1】。最後,她們找到了一家餐館,雲寶從前在雲中城見過這家餐館的連鎖店,於是他們就在那裏吃了晚餐。味道不如記憶中的那麼好,但說實話,雲寶也不在乎吃什麼。

她在乎的,知道星光不會幹壞事,安安心心地和朋友們待在一起,坐下來吃晚餐,不用擔心一切都被推翻重來...這種寧靜幾乎超脫現實。

那之後,她們回到酒店,萍琪在她和瑞瑞、蘋果傑克、斯派克同住的房間裏開了個安靜的小‘派對’。說實話,與其說是派對,不如說是吃吃喝喝、玩玩紙牌,既沒有音樂,也沒有熱舞,和萍琪平時的派對大相徑庭。但這樣的小派對反而很有用,雲寶和暮光在玩了很久,很開心。

玩著玩著,雲寶卻靜悄悄地離開了,一言不發。雖然比平時的派對安靜得多,那裏還是喧喧嚷嚷的。而此時雲寶獨自躲在房間裏,享受的卻是寧靜。

輕輕的敲門聲,門開了。暮光站在門後,麵帶淡淡的擔憂,嘴角卻揚起詢問的弧度:“嘿,雲寶,你突然就走掉了,我們有點擔心你呢。”

雲寶靠在椅背上,輕聲笑了笑:“嘛,我沒事啦。嚇到你們了,不好意思,我隻是想靜靜的呆一會兒而已啦,又不想打斷萍琪的派對,所以就到這邊來了。”她的笑容放緩了幾分,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暮光的擔憂消散了些,她關上門,走到椅子旁:“嗯,但你至少該跟我說一聲的,我可以跟大家解釋情況。萍琪剛剛都到鬧鍾底下找你了。”

雲寶挑了挑眉。“等等,你說真的?她真的這麼幹啦?”她不敢相信地問。暮光愉悅地笑了笑,在桌對麵坐下。

“雲寶,我們都應該知道,永遠別想弄明白萍琪做什麼。”她說著朝窗外看去。

雲寶聳聳肩,和暮光一起看向外麵。許久,沉默,無言。橙色的餘暉化為粉色,又變為紫色,很快,夜幕的暗藍色就要降臨。雲寶看了一眼暮光,微妙地笑了。“看,你在天上。”她突然說。

暮光哼了一聲。“行行行,我在天上。這笑話比我都老了。”她翻了翻白眼。

“真的嗎?”雲寶說完,想起了原因,以蹄掩麵,“哦,對了,你老媽叫薄暮微光(Twilight Velvet)。不好意思。”

暮光以蹄掩嘴,竊笑幾聲,搖了搖頭。“我爸爸和媽媽第一次約會的時候,編了這個笑話出來。”她隨口說著,又看向窗外,這一次看的是天空。淡淡的藍紫色中,幾顆星星已經浮現。

“聽上去是個老掉牙的故事。”雲寶幹巴巴地說,靠回靠背上,看著天花板。

暮光聳聳肩:“也許吧。但是,媽媽說,就是那一次,她就確信,爸爸就是她想要嫁的那隻雄駒。”

雲寶輕聲哼了哼,又偏過頭,看向暮光:“...對了...”

“嗯?”

“你之前為什麼說我是你的?”雲寶放低了聲音,認真地問,微微垂目,“就是,你用枕頭把萍琪推開的時候。”

暮光羞紅了臉,看向一旁:“哦,呃...嘿嘿,大概隻是隨口一說?”她努力裝作無辜地聳了聳肩。

雲寶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小朋友不準講騙話。”她微微動了動蹄子。

暮光的假笑又誇大了幾分,終於撐不下去,歎了口氣:“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就和你一起長大的緣故吧。從你來到坎特洛的那天起,我們基本就天天見麵了。”

雲寶點了點頭:“有點道理...”

“嗯。”

沉默,漫長而尷尬。雲寶低下頭,不安分地擺弄起蹄子來:“那個...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