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宮裏裏裏外外一片肅穆的景象,群臣縞素,宮人們也都穿著白衣,禁止喝酒歌舞,停止朝議,舉國哀悼。
然而真正傷心的卻不見得有幾人,眾臣隻關心接下來登基的是誰,是否會牽扯到自己的利益罷了。
宣政殿,皇後和顧丞相緩緩走入了殿中,“各位大臣,如今陛下剛剛先去,宮中上下需發喪一月,待太子殿下歸京,再行登基之禮。”
“這……,”朝臣們麵麵相覷,隻是礙於丞相的威嚴,卻也不好開口。
“哦?是麼?”宋明煦緩緩走進了進來,朝輕風伸手,走向主位說道:先皇遺詔在此。
大臣們一驚,紛紛跪下。
宋明煦打開後,不徐不緩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在位二十三餘載,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然,今有太子暗害忠臣,德不配位,實乃不為明君之舉。朕欲將其貶為庶人,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回京,另三皇子德才兼備,治國有方,即日起冊封為大雲太子。”
此話一出,顧丞相及皇後一臉陰沉,“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皇後慌亂道。
“是嗎?那娘娘可瞧仔細了,”說著,宋明煦親手把遺詔遞了過去。
皇後接過一看,確實不像是假的,還有帝王玉璽。
不,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她絕對不能讓辰兒就這麼被廢,皇後陰狠的想道。
然而還不等她幹些什麼,一群侍衛從外麵湧了進來。
“皇後娘娘,您涉嫌謀害皇上,跟微臣走一趟吧。”大理寺卿緩緩說道,這下皇後,不由得慌了神。
“不,本宮沒有。”
“本宮沒有謀害皇上,你們不能關本宮。”皇後顧婉清大聲說道。
顧丞相一看這架勢不對,連忙阻止,“大理寺卿是不是搞錯了,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皇後娘娘,她怎麼可能會謀害皇上呢。”
“是不是誤會?到時候就知道了,”大理寺卿淡淡道。
“沒有確鑿的證據,本官是不會來拿人的,娘娘,請吧。”
看著皇後還沒有動靜,幾個侍衛準備上前,“別碰本宮,本宮自己走,”皇後隻能自己跟著走,走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顧丞相。
顧丞相的神色變幻莫測,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明煦,恰逢此時,雲墨深和刑部侍郎一同進來了。
眾人見到雲墨深,立刻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今時不同往日,這位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可有可無的皇子了。
“諸位大臣快快請起,”雲墨深客氣道,這邊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他,隻是這滿朝文武,唯有顧丞相一動不動。
看著之前在朝廷上埋下的人全部都倒戈了,所有的謀劃都毀於一旦,顧丞相眸色深深,裏麵似乎醞釀了一場風暴。
然而,樹倒胡孫散,太子一倒,想要東山再起,卻也是難上加難了。
“顧丞相。”
“臣在,”“本宮近日搜到了一些東西,想讓丞相看一看,”
雲墨深說著,讓人抬了上來,隻見抬上來的都是一箱接一箱的金銀首飾,珠寶玉石,看得眾人咋舌,不知所以。
然而顧丞相看的卻是冷汗連連,“怎麼,這些東西丞相大人熟悉麼?”
“微臣不明白殿下的意思,”到了如今這一步,卻還想要裝傻。
“不明白嗎?丞相大人貪贓枉法,克扣銀兩,苛捐雜稅,這麼多年來斂下的銀子怕是數目不小吧,”刑部侍郎李槐淡淡的說道。
“李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丞相這是要鐵了心不承認到底了,”李槐笑了一聲,拿出了一疊賬本。
“這上麵悉數記載了丞相大人這麼多年來克扣貪汙的銀兩,除了地上這些,丞相的私庫怕是也有不少吧。”
看到那些賬本,顧丞相眼神空洞了一瞬。
“帶走,”李槐揮了揮手,一場鬧劇就此結束。
眾人唏噓不已,沒想到顧丞相竟貪汙了這麼多銀子,這加起來怕是都有三分之一的國庫了吧。
解決完顧氏一族,雲墨深鬆了口氣,和宋明煦對視了一眼。
沒錯,今日這出,的確是他們商量好的大戲,幾個老頑固解決了,也算是殺雞儆猴。
至於接下來的人,識相的清理敲打一番,便也差不多了。
一眾大臣散盡後,雲墨深抱拳行了一禮,“今日之事,多謝宋將軍了,”“不必,各取所需罷了。”
他要的是這大雲改朝換代,說完打聲招呼後,宋明煦便走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蘇寫意,這幾日太過忙碌,他都宿在了書房,隻是偶爾會打聽她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