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停下良久,眼看著蘇寫意還沒什麼動作,淑妃心裏不禁嗤笑一聲,嗬,果真是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
誰料,下一秒,蘇寫意徑直接過丫鬟遞過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朝外看了兩眼,晃了晃酒杯,蘇寫意的聲音還是冷冷淡淡,但唇角卻勾了抹笑:“既然本宮輸了,那本宮就以此情此景做首詩如何。”
看了一眼四周,蘇寫意沉吟片刻便緩緩開了口:“赤日炎炎遇蟬鳴,古亭獨坐幽徑,流水潺潺映綠樹,清風徐撫人心。”
聽到蘇寫意開口,淑妃內心極度不屑,沒想到這草包還真能說出幾句詩來。
蘇寫意作的詩,談不上有多好,倒也不算太差,畢竟是臨場發揮,而且以原主的水平,能作成這樣已是不易。
剛剛那一瞬間,蘇寫意的腦海中倒是湧現出了許多詩詞歌賦。
要不是避免露出太多破綻,隨便拿出來說一句,那都是能驚天地、泣鬼神的神作。
“宿主不好了,係統檢測到皇帝有危險。”七七突然冒出來,有些急切。
“有危險?”蘇寫意一怔,腦海中突然閃過宋明煦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不知為何,有些心慌。
“本宮今日有些乏了,就先回了,你們繼續。”蘇寫意站起身來,漠然道,之後便大步離去。
留下的一眾嬪妃麵麵相覷,完了,貴妃娘娘不會是生氣了吧?生氣了,萬一拿她們這些位分低的小透明開刀怎麼辦?
隻有淑妃望著人的背影有些沉思,蘇寫意,倒是變了不少。
沒有了以往的盛氣淩人,囂張跋扈,如今的她,倒是有些讓人看不懂了,也越來越難對付了。
“七七,你能檢測到皇上現在的方向嗎?”
“可以的,宿主,不過宿主你就這麼單槍匹馬的能行麼?”
“別廢話了,先過去再說,給我拿點金瘡藥,迷藥,毒藥之類的。”
再說,大部分侍衛都在林子一帶,她現在根本沒辦法調動他們,隻祈禱宋明煦身邊有足夠的人馬。
蘇寫意一路疾走,有些長的裙子被林子裏的樹枝劃的破破爛爛。
一路上,蘇寫意忍不住想,他看起來挺厲害的,應該不會有事吧。
轉而又想,自己這麼擔心他幹什麼,一定是皇後還沒倒台,還沒能肅清朝野,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出事,對,一定是這樣。
這邊,寂靜的林子深處,聽不到任何鳥鳴蟲叫,隻有微風拂過樹葉時發出的唰唰聲,仿佛在訴說著詭異。
偶爾有孤鳥驚飛,劃破寂靜的天空,卻又轉瞬即逝,再也找不到它的蹤影。
突然,馬兒嘶吼一聲,宋明煦拉緊了韁繩,眼神了然的看向四周,一眾護衛將手搭在劍鞘上,警惕的將宋明煦圍在中間。
隻見幾片樹葉緩緩飄落下來,下一秒,數道身影從林子上方降落,一招一式,刀刀致命,直逼宋明煦那邊。
刺客們眼神犀利,身手敏捷,一出手便是狠辣招式,看樣子,像是有人專門培養出來的死士。
一群護衛漸漸不敵,一個個倒下,然宋明煦那雙漆黑的眸子卻依舊不見半點波瀾。
為首的刺客迅速逼近宋明煦,雙手握緊匕首,招招皆是奪命之擊,眼神冷冽,如同冰封的寒冰,每一步都充滿了殺意。
一道道劍氣夾雜著內力在空中交織。
等快刺向宋明煦時,淩風手持一把利劍,阻擋住那刺客的攻擊,很快,兩人便纏鬥在一起。
像是早就料到是這般結果,林子上方的沈訣戴著一塊黑色麵具,露出來的薄唇蓄著一抹肆意弧度,深眸邪魅詭異。
拿起腰間掛著的竹笛,對準宋明煦吹去,瞬間,細細密密不起眼的銀針夾雜著內力便勢不可擋的衝向了宋明煦。
一陣風動,宋明煦眼神一淩,迅速的彎腰朝後閃去,下一秒,飛快的拔起劍,左右阻擋,那銀針愣是沒沾到宋明煦的一片衣角。
沈訣隱在樹後,悄無聲息,見狀,倏忽間便躍到了宋明煦的身後。
又是一陣銀針,淩肅忙過去阻擋,然而,一根銀針還是刺向了宋明煦的手臂,頓時,宋明煦的手臂一麻。
見人中了銀針,沈訣得逞的輕笑了聲,轉身不欲多留,淩肅見此急忙追了過去。
來不及多想,宋明煦運起內力聚在手上,利索地取下弓,搭上長箭,用力拉動,朝沈訣射去,手上的青筋暴起。
隻聽噗嗤一聲,箭入皮肉的聲音響起,沈訣的身子頓了一下。
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即使中了箭也還是輕笑一聲,而後迅速的運起內力,朝前飛去。
“主子。”淩風解決完刺客,連忙扶住宋明煦。
“朕沒事,”宋明煦擺手,漸漸感受到體內的內力正在緩緩的流失,眼神裏湧動著意味不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