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放學,陳華容把月考成績單和個人排名下發給每位同學,要求學生帶回家,家長簽字後再帶回學校。
陸豐把成績單隨手一塞,塞到了書包的夾層裏。
他完全沒在意,反正回去也是自己模仿他爸的簽字,老師也從來不管。
放學鈴聲一響,他見戚乘風還在擺弄他的籃球,幽幽的問,“走不走?”
戚乘風抱著籃球,把試卷塞進書包,拉上拉鏈,隨手一背,“走吧。”
陸豐指了指籃球,“終於要把它帶回家了?”
“是啊,現在還有時間打球嗎?放在這裏卻天天冷落它。就像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在這裏勾著我,我卻隻能幹瞪著眼看,你說難不難受?”戚乘風痞痞的語氣,很欠揍。
陸豐用手指碰了碰鼻尖,看著戚乘風嗤笑一聲,“說得好像有姑娘勾你似的,害不害臊?”
“喂喂喂,我就打個比喻呀!”
“戚乘風,你們說什麼呢?”
戚乘風他剛剛下樓梯走到一樓,與季沫沫迎麵遇上,此刻她正一臉壞笑看著戚乘風。
戚乘風疑惑地看了眼陸豐,用眼神示意,難不成剛才說的被她聽去了不成?
奈何陸豐看了他一眼就把眼神移開了。
他跟著陸豐的眼神,看到了季沫沫後麵,剛從教室出來的顧希希。
他嘴裏“嘖嘖”兩下,重色輕友的陸豐,實至名歸了。
陸豐回到小區,在樓道口碰到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年紀大概在四十開外。
他多看了兩眼,那兩人見狀反倒挑釁地瞪了他一眼,才朝外走去。
陸豐拾階而上,從褲袋裏拿出大門鑰匙,到三樓大門口剛準備開門,四樓樓梯口又下來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戴著口罩,黑色鴨舌帽。
陸豐鬼使神差地用餘光多看了一眼,正是那一眼,他看到鴨舌帽下一雙漆黑的眼睛中透著狠戾。
陸豐開門進去,客廳沙發上坐著陸思明和陸菲,在他進門的瞬間,兩人停下交談看著他。
“回來了?”陸思明隨意問了一句。
“嗯。爸,媽,今天你們怎麼都在?”
以往陸思明醫院工作忙,基本上回家已經九點以後。周末也不見得他有空,不是去義診就是帶研究生。
陸豐從小就習慣父親的忙碌,他除了第一人民醫院主任醫師的角色外,還是Z大的碩士生導師。
他問完後,客廳裏一陣沉默。
陸菲拽著陸思明的手,小幅度搖搖頭。
陸思明拍了拍陸菲的手,和藹地看向陸豐,“因為某些原因,爸爸暫時在家休息一段時間。”
陸豐聯想到上周日家裏低沉的氛圍,心裏咯噔一下,問道,“醫院出事了?”
陸思明斟酌再三,沉著聲音道,“醫院裏有位小患者胃切除術後複發轉移......”
陸菲低聲喝止,“老陸!”
陸思明擺擺手,“兒子長大了,有些事情他早晚都會知道,與其讓他從別人那裏知道,不如我好好跟他講明白!”
“可是......”
陸菲還想說什麼,被陸思明打斷,他看著陸菲的眼神中透著堅定。
“兒子都參加過世界比賽,你還擔心他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