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進來想看清楚,卻被淩希一把推了回去。
“什麼東西,搞得神神秘秘的。”
淩希按下平板的鎖屏鍵,擺出一個職業微笑臉:“秘密。”
岑桑止聳了聳肩,沒再多問。
娛樂圈其實是被岑桑止拉著入局的,那時候淩希的母親意外去世,她提前結束了國外的學業回家,再也沒心思繼續念下去。
戲如人生。岑桑止說,來演演戲,演多了,你就釋懷了,人生不過一場戲,不需要太在意那些既定事實,那隻不過是劇本裏增加的一些設定罷了。
淩希聽不懂這話,但從她開始演戲後,以前那些痛苦回憶漸漸地變淡了,她也不知道是真忘了還是釋懷了。
不過總歸是好事。
《頂流》的第一場戲拍的是貧窮女大學生被追債。劇本裏設定女主的父親是個好吃懶惰,嗜賭成性的酒鬼,欠下一屁股爛債不說,還經常在家裏毆打她們母女。
女主課餘還要打四份工貼補家用兼還債,與此同時還要躲避債主的追殺,因為被追債經常連在打工的時候都要擔驚受怕。
這不,她躲來躲去,還是不小心被堵在了酒吧後麵的巷子口。
“小美女,今兒賺了多少錢啊?”
為首的是個身形魁梧的大漢,他湊近前來,捏起女生的小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人兒驚恐的眼神,似乎很滿意,他擦亮了一支煙悠悠地吐了個煙圈,繼而伸手:“拿出來吧。”
女生搖搖頭:“哥,我現在真是一分錢也沒有了,你想要怎麼也得等我發工資吧。”
大漢把煙掐滅,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踩,他身後的瘦猴接上話:“劉笑笑,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中彩票拿了20萬,今天就一分錢也不剩了?”
劉笑笑驚恐地搖了搖頭:“彩票,什麼彩票,我從來不買彩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是交給醫院了!”
“聽說那老不死的也沒幾天了,還做什麼手術啊,費這錢還不如留給活人花呀。”
“就是啊!”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覺得自己很有道理,竟真的開始討論起來。
劉笑笑輕輕地往旁邊挪了挪,看準了往最邊上那個人腳上狠狠一踩,然後撒腿就跑,但這小巷子坎坷不平,近來連日雨天,地上積水淤泥,她一個不慎,還是滑到了。
大漢伸手揪住她頭發一扯,掐住她的脖子給她提了起來。
“小賤人,竟然敢暗算我,看我不打死你!”
劉笑笑隻覺得眼冒金星,後腦勺被重重地砸在牆上,刻骨的銳痛瞬間延漫至全身,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慢慢地被抽離身體。
導演看著機器裏的畫麵拍手叫好,以及喊卡了,但畫麵裏的人頓了好幾秒還沒動靜,大家都還站著沒動,畫外岑桑止早就衝了上去。
“希希!”
岑桑止伸手握住淩希單薄的肩膀,看著那桃花眼慢慢睜開,這才放下心來:“你沒事吧?”
淩希揉了揉後腦勺,活動了下脖子,輕輕搖了搖頭。
他媽的,這幫人下手再狠一點,她這腦袋真要廢。
這時,導演也才意識到異樣,上前來關心她,淩希一一回了一句沒事,便要回休息區休息,沒走兩步,身子便跟落線風箏一樣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