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辰一連七八天沒有藍初夏的半點消息才察覺事情的不對勁,他找到蘇遇之的辦公室把手按在他的病曆本上。
“藍初夏是不是知道訂婚的事了,她為什麼沒有給我打電話,不來醫院找我,我爺爺去找她說了什麼話?”
蘇遇之把本子合上放到一邊。
雲景辰今天生氣有什麼用嗎?該訂婚還是要訂婚,該放開她還是要放開。
“阿辰,直到今天,你後悔當初的選擇了嗎?”
雲景辰頹廢坐下,腦子裏是歡喜和悲傷交纏。
他和藍初夏在一起時候的甜蜜和眼下不能破解的難題。
因為他喜歡藍初夏,所以先入為主隻考慮了她的為難和困境,老爺子說的問題是他忽略了,他們未來要麵對的困境的確更多更艱難。
“藍家人的吸血,受害者家屬的悲傷,你們兩家長輩的顏麵,要是在一起生了小朋友,他長大後的處境都是你沒有考慮到的問題。說句不好聽的話,你爺爺不在了你要跟藍初夏在一起,怎麼麵對你堂哥和他那失去的半截手臂。就算你覺得無所謂,可你考慮過初夏的感受嗎?你愛她想過跟她結婚生子,那她呢,是不是覺得擁有短暫的幸福也足夠了。我們是你的朋友不會對她和孩子有任何不善的眼光,但別人不一樣。阿辰,你的路還長著。”
雲景辰藍初夏繼續心照不宣各自療傷中,元旦過後是雲景辰的生日,中午他父母和妹妹到醫院帶了蛋糕和禮物給他過二十六歲生日。
“哥,生日快樂,祝你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文墨把去寺廟請的平安扣平安福裝在他的錢夾裏,偶然看到他和藍初夏親密的合照。
“阿辰,新的一年還是身體健康最重要,其次你的任何選擇媽媽都支持。媽媽祝你能願望成真。”
因為今天是特殊日子,臨近晚上文墨夫妻倆才離開。蕭然提著蛋糕鮮花準時到場,雖然今年生日要在醫院過,但該有的儀式和禮物一點沒差。
他唱著生日歌開門以為會有人迎接,沒想到房間裏空蕩蕩冷冰冰隻有壽星公一人,還落寞坐在沙發上。
“怎麼回事啊,今年你生日怎麼大家都不給你慶生,等著啊,我在群裏挨個幫你審問。”
“不用了。”
蕭然才意識到雲景辰的情緒不對,他不僅不開心反而更憂鬱了。
“怎麼了,藍初夏沒在你身邊陪你嗎,她知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她來看過你嗎?”
雲景辰的心髒被滾燙的岩漿灼燒得千瘡百孔,但他不能再讓這些朋友擔心。
“我沒事兒,你走吧,我今天很累想早點休息。”
蕭然被送走後不解在蘇遇之那裏待了一會兒,但蘇遇之什麼也沒有說,隻讓他轉告大家今天不用來醫院幫雲景辰慶生,蕭然想問為什麼,也被蘇遇之臉上的愁容擔憂勸退了。
雲景辰關了燈筆直躺在床上等那個人出現,這可能是見她的最後機會。
她要是不來,等明天一過他可能就見不到她了。
藍初夏坐在臥室的窗邊,抱著膝蓋看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
又下雪了,是在祭奠她死去的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