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日頭偏西。
公興社的練武場上站滿了人,一個個的無精打采,有的民兵打著哈欠,有的幹脆閉著眼,站著睡覺,更有甚者,伸手摳著屁股溝,而且這人還把手拿到鼻子前聞了聞。
吳老六一陣惡心,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久無戰事,吳老六還能忍受這幫鳥人,可是公興社已經被接連攻擊了兩處據點,瞧一瞧這些兵油子,沒有他媽的一絲覺悟。
吳老六跑過去,飛起一腳踹上剛才摳屁股縫的民兵。
那民兵倒在地上,一臉懵逼,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接著,一頓老拳砸在了他臉上。
吳老六一頓猛打,直到心裏解氣了,他才收住手。
見吳老六出手打人,這群民兵趕緊打起精神,站直了身體。
這群王八蛋就是欠收拾,吳老六向地上啐了一口。
望著這些人,吳老六心裏實在沒底,他做事從來都是小心謹慎,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你們給老子聽好了!”吳老六大喊道:“我們今天晚上有行動,吃完飯,跟著老子一起去打流民團,把最好的武器帶上,殺光那些流民,回來後,老子給你們論功行賞!”
聽說有行動,這些民兵都苦著一張臉,再一聽,是去殺流民,他們臉上就有了笑容。
猥瑣的笑,囂張的笑,每個人笑容各不同,但他們心中都有固定的思維模式。
流民和畜生何異?殺就殺唄,用得著如此大張旗鼓、興師動眾?
望見這群人,吳老六懶得解釋,反正又不是自己衝鋒,死也先死這幫混蛋。
這時,吳老六察覺身後有人,他轉頭過去,看見兩個流民正盯著自己。
他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媽的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抽死你丫的,把你們的心髒拿去喂狗?”
兩個流民趕緊低下頭,匆匆從邊上跑過。
吳老六心情不佳,打算先去睡一覺,免得晚上沒精神。
天色將黑,吳老六就帶著這三百人從大本營出發了。
因為路途並不遠,隻有四十公裏,所以他隻帶了三輛武裝皮卡車,每輛車上有一挺重型機槍。
吳老六坐在副駕駛室裏,一臉憂心忡忡。
車子開的很慢,因為道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無法通行,隻能叫民兵在前方填平道路。
這些民兵懶散慣了,一路上怨聲載道,填的路也是坑坑窪窪,吳老六坐在車裏,抖的五髒六腑都快吐出來了。
不僅如此,這幫民兵嫌路遠,走的極慢,有的非得坐車,車上擠滿了人,有的人心有不甘,把自己掛在車子的邊緣。
其中幾個人爭吵不休,還為此打了幾架。
吳老六頭疼,隻能拿著鞭子抽他們。
這群人拖拖拉拉,一直到到淩晨四點才走到小樹林裏。
這時,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
林子太密,皮卡車無法通行,吳老六又舍不得扔下車上的重型機槍,這可是寶貝,所以,他們隻好繞路,又走了一個時辰,他們才出現在鹽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