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鍾後，戚皓滿意地看見兩個人的臉同時黑了。
“具體時間就在下周哦，你做好準備。”
談俗：“戚皓，半夜記得睜著眼睛睡。”
程三思此時心情很不美麗，甚至說是很糟糕，但他壓抑著，隻是問了句：“師兄不是還要為主播大賽訓練嗎？早十晚八，八點半還要直播，抽不出時間吧？”
他剛說完，戚皓就朝談俗投遞了個“我說的果然沒錯”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問題不大，到時候訓練抽出一天來就行。”
“其餘人會同意嗎？”
談俗莫名地感覺到程三思這句話語氣很重。
“這件事的話，”戚皓掛著假笑，禮貌說道，”跟你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另外，我們工作室內部有個會議，時間定在了周一早上八點，時長控製在一個小時內，夠體貼溫暖吧？內容就三點：一是你這個廣告，二是與隊友之間的條約，現實點說就是關於利益分成的簽訂合同，三就是我們準備招攬程神到我們工作室啦！開不開心。”
談俗不怎麼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做夢，想得美，洗洗睡吧。”
戚皓：“等會兒有空沒？一起再出去吃個大餐。”
談俗剛準備搖頭，隻聽見程三思說：“師兄，念念它……”
“啊對，差點忘了。皓哥你自己去吧，我先跟我師弟去趟他家來著。”
“我懂我懂。”戚皓挑眉，一副“我什麼場麵沒見過”的傲嬌表情。
“你又懂了？懂了你去女裝，別拉上我。”
戚皓被談俗推到門口，“哎呀哎呀急啥啊？”
談俗：“你女裝我看看。”
說完戚皓居然還真露出考慮的神情，“也不是不行。”
“你是這個。”談俗比了個大拇指。
戚皓狡詐一笑，嘿嘿了幾聲，靈巧躲過談俗的拳頭，像隻泥鰍一樣往外鑽，“叔，我騙你的沒女裝，看你這慫包的樣子哈哈哈哈。”
“去你的臭小子！”
戚皓圓潤地溜了。
門一關，談俗的表情立馬就難看了起來，站在門外沒怎麼動。
程三思輕而易舉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慢慢走到他的身後，輕聲問：“師兄你怎麼了嗎？”
談俗被嚇到了，渾身一抖，長期的獨居生活讓他忘記此時此刻家裏還有個人，以至於他輕而易舉在舒適的暴露情緒的最佳地點泄露了自己的反感。
他表情轉換地非常不自然，卻硬是裝作若無其事般說道：“沒什麼，就是有點擔心這次廣告拍攝嗎？”
程三思：“是因為要女裝嗎？”
談俗的臉色更奇怪了，轉移了話題，“走吧，去看看小老頭。”
談俗不常開車，最後還是程三思開的車。
“你開錯了吧，這不是去醫院的路。”談俗偏頭看著程三思，程三思神情認真，開車專心致誌，隻是上身白色老頭背心、下麵藍色短褲的搭配有些不倫不類。但好在，時尚的完成度主要是靠臉，這一身程三思穿起來居然看上去格外的合適。
“我爸他……不肯住院，醫生也說可以在家休養，他就去了實驗室。”
談俗：“小老頭真是……”又讓人佩服又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程三思接著說道：“他連夜把我家搬空了，念念被趕出來了，我媽媽看不過去將念念送到我朋友家了。”
談俗：“是小老頭能做出的事。這段時間我幫你留意看看有沒有出租的房子，畢竟我晚上要直播有攝像頭你可能不太自在。”
“沒有關係。”
程三思盯著他說道：“師兄謝謝你，昨晚我睡得很好，我其實很久沒睡這麼好的覺了，我失眠很久了。”
談俗知道失眠的痛苦，明明大腦已經疲憊到叫囂著罷工，渾身上下疲軟到隻有眼珠子在活動，想睡覺一閉眼卻是有無數畫麵不斷閃過，像是無時無刻不斷提醒著自己，曾經做過多麼蠢的事情，相信過多麼壞的人。